守柴爐 作品

第二百七十六章暴秦跟我趙昆有什麼關係

    公元前的黃河,並不像後世那般奔流不息,時常因為泥沙堵塞,而頻頻改道。

    這也是古代黃河氾濫的主要原因。

    公元前246年,秦王政主持建造鄭國渠萊灌溉農田,導致人口不斷增加,進而擊敗六國,一統天下。

    然而,黃河淤塞很快堵住了鄭國渠,直到始皇帝死後,變成了無用之渠。

    由此可見,黃河在公元前就是有名的泥沙河。作為泥沙河,肯定比不上水清如鏡的長江河系。

    不過,黃河沿岸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經過一夜的驟雨,河岸邊隨處可見成群的白鷺,以及在水中嬉戲的青頭潛鴨。

    甚至還有站在淺灘中的丹頂鶴。

    “果然千姿百態啊!”離開了渡河口營地的趙昆,站在樓船上,透過水中的蘆葦,看著遠處的丹頂鶴,笑著道:“據說那些方士常說仙鶴是神鳥,宮中圖騰,以及這樓船上的燭燈,都以仙鶴造型,但這真正的活物,卻是要生動不少!”

    說著,扭頭望向身後的一名男子,似笑非笑的道:“你說呢?子房!”

    “所謂‘龜鶴延年’,不過也只是吉祥的說辭,當然沒有活物靈動。”張良面無表情的看著趙昆,心中思緒萬千。

    從茅屋出來後,他的想法跟范增一樣,也是放棄刺殺始皇帝,改為刺殺黎安君。

    結果半道中,他的人突然反水,將他制服在地,然後押送到了趙昆的面前。

    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這黎安君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世人常說,張子房足智多謀,乃天下罕見的奇才,本君對你也是如雷貫耳。”

    趙昆笑吟吟的看著張良,然後點頭讚道:“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君上要見張某,何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張良掙了掙綁縛的繩索,怒視趙昆道:“張某不過是一個亡國舊臣罷了!”

    “亡國舊臣?”

    趙昆挑了挑眉,不屑的道:“你配嗎?”

    “嗯?”

    “你父輩,祖輩世代為韓相不假,可你張子房何時做過官了?充其量不過也就一高官紈絝罷了!”

    “你!”

    聽到這話,張良怒不可遏,但也不知道怎麼反駁趙昆,因為趙昆說的是事實。

    韓國滅亡的時候,他確實無官無職。

    “我怎麼?”

    趙昆上前一步,笑道:“你是不是特看不慣那種,家世顯赫又那麼年輕的人?”

    張良:“………”這**仔子,太特麼氣人了!

    “其實,你的心情我都理解,畢竟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你也是家世顯赫之人。”

    “哼!”

    張良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秦皇暴政,天下苦秦久矣,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跟我一樣,家破人亡!”

    “哦?是嗎?”趙昆有些好笑的道:“你就這麼肯定?”

    “黎安君雖然少年得志,但若無迴天之能,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張良眯著眼睛說道。

    “看來,你對天下大勢,還蠻瞭解的!”

    趙昆誰口一說,然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可去過沂水圯橋頭?”

    “嗯?”

    “問你話呢,去過嗎?”

    張良皺眉,搞不懂趙昆什麼意思,但看到趙昆面露不善,還是點頭應道:“去過!”

    “既然去過,那本君就不殺你了。”趙昆說著,朝兩名黑袍武士擺手:“給他鬆綁。”

    張良愣了愣,若有所思,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蹊蹺,朝趙昆試探著問:“黎安君知道我老師?”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抬頭望向遠處的滾滾黃河,唱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唱到這,然後走到桌案前,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張良,一杯拿在手中,又打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子房!”

    張良目瞪口呆的看著趙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他沒想到,趙昆竟然有如此文采。

    傳聞黎安君才智過人,如今一見,果然不凡。

    雖然張良在歷史上是文武雙全的“謀聖”,但骨子裡卻是文人。

    文人相惜,靠的是什麼?

    才華!

    如今見趙昆如此有才,不由心生敬佩。

    隱隱有些失神。

    趙昆見張良在發愣,笑眯眯的看著他:“你怕我在酒裡下毒?”

    張良愣了下,旋即回過神來,接過酒杯,平靜地反問:“黎安君若想殺張某,何須用毒?”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有膽色!”

    趙昆大笑一聲,也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後擠眉弄眼的朝張良道:“先生不愧為博浪沙刺殺我父皇之人。”

    聽到這話,張良臉色驟變,眼珠子四處亂轉,尋找逃脫的時機。

    趙昆見狀,頓時樂了:“先生不用白費心思,這樓船上雖然只有我們幾人,但樓船下有無數禁軍,更何況,這河水滾滾,你往哪裡逃?”

    說著,又拿起酒壺,往杯子裡斟滿了酒,道:“還是坐下來安心喝兩杯吧!”

    張良看了看趙昆,又看了看四周,見自己確實無法逃脫,於是一屁股坐在軟墊上,毫不客氣的胡吃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