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一章：關於雷克塞

接下來林洛便和虛空女皇卑爾維斯的交談中，必須打敗一名最難纏的敵人，才能獲得虛空之杖的獎勵。

 
那就是虛空監視者手下的最得力勐獸，虛空遁地獸-雷克塞！

 
六個小夥子加一頭駱駝，小夥子們的命要更賤一些。他們有的是孤兒，有的是逃跑的奴隸，但大多都是棄子——因為家裡太窮而被拋棄的青少年。當沙尹布過來招工的時候，賈耶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只有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嘗試穿越卡里克塞，但只要還有丁點財產，就一定會僱下沙尹布。賈耶隔著篝火看著對面坐著的年長一些的小夥子。沙尹布的臉上已經冒出幾縷鬍鬚，他的說話聲音也已經變得渾厚。很少有幾個小夥子能夠在這片沙漠上奔波著活過幾個季度。如果賺到了錢就一定不會再跑這趟活。除了沙尹布，他已經在卡里克塞上行走了近十年。

 
沙尹布吹了一聲口哨，其他小夥子立刻跑到他身邊。他給大家演示如何給腳底開皮。

 
「感受每一步」他指導著步伐。「首先大腳趾著地，然後向外滾動，直到整個腳掌落地。這個時候再把身體的重量從後面的腳移過來。」他站著向大家示範如何大步靜走。「好好練習，」他繼續說道。「如果駱駝走得太慢，就會暴露我們的位置。你們必須靜，而且必須快。」

 
第一天，賈耶的腳流了很多血；他幾乎因為疼痛而昏了過去。商隊停下以後，他又在冰涼的沙地上繼續練習了很久。到了第四天，疼痛實在劇烈，他不得不找來一塊皮子咬在嘴裡，吞下劇痛。沙尹布表揚了他的技術。

 
沙尹布大笑著告訴其他小夥子。「都來看，」他說。「賈耶走得比我都靜。都學他的動作。每一步都要像老鼠一樣輕，像羚羊一樣遠。是的，只有這樣才能活著走出卡里克塞。」

 
賈耶既嚮往得到大哥的表揚，又想學會生存的基礎，於是沙尹布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他看到沙尹布休息的時候抬起一隻腳盤在旗矛的杆子上。他看到沙尹布每天早晨都重新給旗矛打結，保證讓飄起來的旗子像棕櫚樹葉一樣醒目。他看到沙尹布的雙眼一直在有規律地巡視著周圍的沙漠，一遍接一遍，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停下。

 
第二個月的時候，他們到了。站在沙丘的頂端，賈耶可以俯視神的骸骨。沒人知道這個怪物活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直到今天，它龐大的肋骨依然斜向天空，每一根肋骨投下的影子都足以遮住整個商隊。這具骸骨意味著他們即將進入卡利克塞。

 
北方人管卡里克塞叫做「骸骨之海」，但其實這是錯誤的翻譯。拉尹部落從沒見過大海。「塞」在拉尹語中指的是沙土和碎石的平原，讓人走得緩慢而痛苦。它意味著這片土地已經佈滿坑道。它意味著艾克塞在此狩獵。它意味著死亡正在砂礫之下潛伏。….

 
天還沒亮，小夥子們就牽著駱駝出發了，在商隊前方保持半天路程的距離。

 
賈耶第二天就發現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地洞，於是搖晃起信號旗。沙尹布輕輕走到他身邊。他們小心翼翼地接近地洞，在距離一碼開外停住。開口直徑還沒有一顆甜瓜大，但裡面正冒著毒氣，意味著剛剛挖開不久。沙尹布派出一個小夥子回去給商隊重新指路。

 
賈耶望向身後，問沙尹布，「我們能殺掉那麼大的艾克塞嗎？」

 
沙尹布撓了撓下巴，回答說，「他們的皮是越老越硬。」他的臉上漸漸浮出一個驕傲的笑容。「上個季度我曾經殺死過豺狗那麼大的艾克塞。我們損失了那頭駱駝，但我的確殺了它。」

 
賈耶也笑了，分享著導師的那份驕傲。但他不由自主地追問道，「雷克塞真的存在嗎？」

 
沙尹布打了個寒戰，情緒立刻凝重起來。「我見過她。」還沒等賈耶再詳細打聽那隻傳奇野獸，沙尹布就

 
站起身，告訴賈耶繼續前進。他們緩緩離開地洞，傾聽者，等待著，巡視著地平線，尋找任何移動的影子。

 
當賈耶聽到第一聲鈴響的時候，反映了好一陣才明白鈴聲的含義。有東西從他們身後出現了，從東面來。他一直過於專注於尋找隱藏的地洞，結果忘了盯緊地平線。

 
駱駝叫了起來，賈耶開始尋找其他小夥子的信號旗。在視線可及的最遠處，他能看到三面旗子。

 
鈴聲又響了一次。最初發現艾克塞的小夥現在應該會用鈴聲來干擾野獸。賈耶必須將駱駝趕出商隊原定的路線，趕向哨童的位置。如果那個哨童還活著，艾克塞就會追著駱駝離開商隊，哨童也能安全撤回。

 
賈耶看到沙尹布正在向他跑過來。這個骨瘦如柴的小夥現在已經放棄了靜走的技巧，全速向駱駝和賈耶飛奔過來。一團沙塵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沙尹布立刻丟下了手中的旗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