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過會兒她把神木放走,也就不管他們怎麼找了。

    林鄞之看著她手裡的果子,沒有言語。

    “想必是神木了。”古雨嫣道:“我們來時沒看到什靈果樹。”

    “那就奇怪了。”卿伶往前慢慢走去。

    剩下兩人也跟在她身後,她走到原來的位置:“就是這裡。”

    卿伶明知故問:“你們在找樹?”

    古雨嫣詫異:“你不是?”

    誰來神境不想找到金淵神木?

    卿伶搖頭,實話實說:“我來找人。”

    聞言,林鄞之微微抬眼,眸色稍沉。

    卿伶把手裡的果子遞過去:“你們要的話給你們了。”

    她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了兩個:“我摘了好幾個,留著自己吃的,分你們一些。”

    古雨嫣笑了,她沒接果子:“神木果有清神靜心之效,既然是卿姑娘摘的,那便留著吧。”

    然而林鄞之卻從卿伶手裡接過了一個果子:“多謝。”

    古雨嫣愣了愣,師兄不是會隨意接別人東西的人。

    繼而又聽師兄問:“卿姑娘來找誰?”

    古雨嫣心下更為驚訝。

    林鄞之自從入門以來,便冷心冷情,一心修道,除魔除惡是他首要之事,其他一概不理。

    故此,上次在鬼市,林鄞之出言幫了卿伶,古雨嫣就覺得奇怪。

    再後來,卿伶幫了故妄,林鄞之卻也沒敵視她。

    要知道,從前林鄞之與故妄的事,林鄞之從不會讓自己插手,只是每次打完架受傷後

    ,會讓她帶他回雲咎峰。

    無塵山之時,卿伶當著他的面放話,不會讓故妄入魔。

    古雨嫣向來看不懂林鄞之的想法,那一瞬間,卻奇怪地覺得,林鄞之是有些高興的。

    卿伶好像在他這裡,是不同的。

    卿伶不知道面前兩人在想什麼,只是不想回答林鄞之的問題,便說:“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說完,靈魑就忽的化成黑霧出現了。

    “主。”

    他一出現,卿伶就明白,故妄也出現了。

    她沒時間跟古雨嫣和林鄞之多說,轉身便走。

    古雨嫣回頭看向林鄞之,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師兄。”

    林鄞之看了眼手裡的果子:“她身上有神木的氣息。”

    兩人是追著神木氣息來的,古雨嫣猜測:“是因為她摘了神木果?”

    林鄞之:“或許。”

    那也就是不一定。

    古雨嫣猶豫了一下:“那我們還要追上去嗎?”

    “不。”

    林鄞之把果子收好,淡淡道:“被別人找到了,那便不是我們的。”

    “走吧。”他看向另一個方向,微不可查皺了下眉,“他果然來了。”

    -

    四周都被卿伶布了眼線,故妄只要出現,卿伶就能第一時間找到他。

    她朝著靈魑說的地方趕過去,邊跑邊把神木掏出來,想要扔掉。

    神木被扔出來時還有些茫然,它嘴裡叼著在儲物戒裡找到的點心。

    一個果子,中間開了個口,含著一塊點心,怎麼看怎麼怪。

    卿伶只看了一眼,無心跟它爭這些,頭也不回就走了。

    神木趕緊化身蹬著小短腿跟上:“你怎麼把我丟了!”

    卿伶:“不然呢?”

    留著等林鄞之再找上門嗎?

    帶路的靈魑突然停下來:“主子,故妄又突然消失了。”

    卿伶停下來,皺了下眉,怎麼會突然消失?

    魔族又用了什麼法子?

    神木還在嘰嘰喳喳地說:“你沒聽他們說我是誰嗎?”

    卿伶這會兒正在想故妄會去哪裡了,有些敷衍:“知道,然後呢?”

    神木驚了:“你不想要我?”

    卿伶疑惑:“我要你做什麼?”

    千百年來一直被眾修士追逐的神木還沒得到過這種待遇,一時竟然噎住了。

    卿伶沒管神木的神色,轉頭

    問靈魑:“他在哪裡不見的?”

    神木眼珠子一轉:“你們在找人?”

    卿伶目光這才落在他身上,神木在神境裡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裡裡外外他都清楚得很。

    她想了想,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塊點心來,碰碰他頭頂的髮簪:“我剛才幫了你,你現在也幫我一個忙。”

    神木想起剛才那句“我要你做什麼”,輕哼一聲:“找人是吧?說說吧,找誰?”

    他知恩圖報,這人幫了他,他自然也會回報的,找個人而已。

    卿伶:“一個穿著紅衣,眉間一抹硃砂,拿著佛珠的佛修。”

    頓了頓,她又道:“或許是被魔族纏上了。”

    神木伸出手來,手變成了一小株枝丫,他輕輕碰了碰旁邊的一棵草:“聽見了麼?”

    那草動了動,隨即周圍的花草樹木都開始動起來,像是起了一陣風,風越吹越大。

    “等一會兒。”神木哼哼著說,“有障眼法。”

    卿伶便耐心地等著。

    這會兒,鬼影沒辦法,只能靠這株神木了。

    沒出一刻鐘,神木接下了一片葉子:“找到了!”

    卿伶打起精神。

    神木變成一顆果子,跳進了她的懷裡:“往北走。”

    卿伶趕到時,這裡只有故妄一個人,

    懷裡的神木嘆道:“好重的魔氣。”

    他狐疑:“不是佛修嗎?”

    卿伶默不作聲走過去,故妄垂首坐在一棵樹下,紅衣染血,頭髮微亂,手上也染了血,他用手帕擦拭著佛珠,一顆接著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