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拿天鵝 作品

第三百零七章 官司(上)

    聽說嚴祺竟是回來了,不僅嚴佑,連南陽侯也再坐不住,一道往學塾而去。

    學塾裡已是十分熱鬧。

    鄉里的消息一向傳得飛快,除了裡面的先生和學子,聞訊來看熱鬧的族人鄉人也有不少,擠得裡三層外三層;外頭還有源源不斷的人跑來,學塾裡從未有過的熱鬧,像過年一般。

    嚴祺在南陽待了八年,眾人都是認得他的。

    他坐在堂上,氣定神閒,一旁的學塾先生給他奉茶,訕訕道:“君侯慢坐,在下已經派人去請管事了,他稍後便到……”

    “不必等他了。”話沒說完,對面的人笑一聲,道,“君侯,這地契可是他押給在下的,當票上可是白底黑字,君侯莫非打算不認?”

    說話的人叫常文錫,在南陽這個地方,並不算小人物。

    常家雖不是南陽侯這樣有爵位的門第,卻是地方一霸。家族之中,做官的人不少,常文錫伯父就是南陽太守。而常文錫仗著伯父的庇護,平日裡在城裡經營賭坊、青樓、放貸等不少生意,如嚴佑這樣的酒色之徒,無一不與他牽扯甚多。

    對於這個人,嚴祺自然也是知道的。常文錫這等人,專愛盯著些喜歡享樂的子弟下手,引他們入局。故而在嚴祺剛回到南陽的時候,這常文錫就曾有意與他結交,還通過嚴佑等人邀他宴飲。可嚴祺終究在在京中見慣了世面的,對常文錫這等人的手段清楚得很,無意與他來往,也從不見面。

    但他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人到底還是找到了自己的頭上。

    “白紙黑字?”嚴祺喝一口茶,緩緩道,“這地契是正經的官府紅契,上面寫的是我祖父嚴祿的名諱,與嚴佑何干?”

    常文錫道:“這等關節,在下便不知道了。在下一個外人,哪裡有本事釐清府上誰是祖父誰是孫子?在下不過是做做這放貸生意的,只看字據。那當票,君侯也是看過了的,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這些地契乃質押之物,嚴佑若逾期不還錢,這地契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