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電過敏 作品

第一〇一章 勝者為王(三)

    於是,他立刻就懂了姐姐的意思。

    它們雖然看上去差別很大,但確實都是“蟋蟀”。

    姐姐將螳蛛木盒輕輕蓋上,推到傻柱子面前,輕聲道:

    “傻柱,這可是個秘密啊,以前只有姐姐知道,現在你也知道了,你平日裡和夥伴們玩,千萬別把它拿出來,也別告訴別人知道!

    記住了嗎?!”

    “記住了!”

    ……

    傻柱子說話,東一下西一下,毫無章法,但眾人連蒙帶猜,居然也大約明白了他話中之意。

    想明白其中玄機,很多人都忍不住心中嘖嘖稱奇。

    眾人也再次確認,傻柱子是真的傻,可他卻有一個心思玲瓏、且愛他至深的姐姐,知道傻柱子容易被騙,更知道若他真不走運遇到陳二皮這種心思惡毒之人,任何告誡也終能被他找到空子,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於是便用這種也只有在傻子身上才能生效辦法,偷偷埋了一個伏筆。

    陳二皮不就因對方是個傻子,沒防備之下剛好踏入人家多年前就預留的險境中,自己成了那個“傻子”!

    陳二皮自然也想明白,雙目幾乎要直接噴出火來。

    很想一腳踹在面前這個傻子臉上,更想一腳將那頭螳蛛踩個死無全屍,可他卻發現,這些念頭只能心裡想想,自從上了這個賽臺,身體的某些權限似乎就被別的什麼神秘存在接管了,他對自己的身體不再享有全部的主權。

    看著一點點向蟋蟀靠近的螳蛛,他扭頭對趙老倌抗議道:

    “我抗議,我要申訴,這場比賽完全無效!”

    趙老倌一副客觀公正臉,淡淡道:“賽狀一簽,生死不改,賽臺之上,生死不悔。”

    陳二皮見這老傢伙以一副公事公辦的職業姿態應對,就恨不得一腳將這面具踹碎,可想到此刻形勢,也不得不讓姿態變得更加柔媚一些,同時一邊解釋道:“這次比賽內容是鬥蟋蟀,其他且不說,相鬥雙方必須是蟋蟀吧?

    這無可爭議吧?

    總不能明明說好是鬥蟋蟀,結果一邊弄只貓,一邊弄條狗來鬥吧?!”

    “你錯了。”

    趙老倌先是直接將這事定了性,將陳二皮摁死,這才擺出一副“在這方面我比你專業”的姿態對周圍人解釋道:

    “比賽內容的確認,乃是對參賽各方是否基於主動自願的最後確認。

    若各方在已經協商好、甚至簽訂好賽狀後,其中一方不按照約定內容比賽,比如陳二皮說的,明明是鬥蟋蟀結果卻變成貓狗鬥,這當然是不可行的,連嘗試的必要都沒有,因為賽臺本身就會對此做出限制約束。”

    “可也有例外,比如現在你們看到這種情況,在傻柱子的主觀意識裡,螳蛛就是蟋蟀,這就是他認識的蟋蟀,雙方約定‘鬥蟋蟀’項目時,他心中想的蟋蟀也是此物,那麼,他拿出螳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在正常人那裡,效果類似於指著一條狗說貓名,指著一頭蟋蟀喊人名一個道理,‘名’的意義在這時候真就只是個‘名’而已。”

    他這番解釋,讓人嘖嘖稱奇,有人高聲道:“這豈不是說,傻子神經病在某些時候還要佔大便宜咯?”

    趙老倌正色道:“怎麼能叫佔大便宜呢,我剛才可是提醒了,在具體賽事內容確定後,可以追加一條專門條款的,可以將這漏洞輕易就補上。”

    說到這裡,他掃了陳二皮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嘴裡輕嘖了一聲,一句話也不多說。

    可他又什麼話都說了。

    陳二皮忽然間感覺自己就是個笑話。

    可他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了,因為他已經看見,被他用各種手段將戰鬥能力催逼到了極致的“蟀中之蟀”,因用藥過多隻能傻乎乎等著另一頭蟋蟀主動來戰,結果被一把“鐮刀”輕鬆割去了腦袋。

    其乾脆利落,真的是一點懸念也沒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