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電過敏 作品

第四十一章 選拔賽

    可是最終,這兩種方案都沒有被採納。

    群架法看著熱鬧,卻非常混亂,場中比試者本身腦子裡一團漿糊,觀眾也缺乏重點,只能看個一頭霧水。

    而且觀賞性極差,除了強大力量碰撞,再也看不出別的東西,很難體現出戰術戰法的精妙。

    而站樁兌子法相比於群架法,多了一些戰術思維,但卻完全脫離了十三人團戰的本意,硬生生把十三人團戰變成了一場場單人戰。

    討論來討論去,便形成了現在這種模式,被稱為‘斬旗法’,據說借鑑了幾百年前的軍演和一些著名的球類運動。

    不僅能夠極大地提高觀賞性,對於所有參與這場聯賽的修行者來說,對他們的戰術戰法思維也有著極大的正面提升,只有這樣,這種比賽才有生命力,不然,沒有哪個修行者會把時間過多耗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姜不苦認真聽著,不時輕輕點頭以示配合,這讓朱富榮非常振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與“姜平”的相處中,只要他在自己說話的時候表現出比較正面的回饋,他就會很振奮,有種“居然中獎”的感覺,而若他表現出興致缺缺,心不在焉的模樣,他也會覺得“不是他無視我,而是他的天性就是這樣”。

    所以,他繼續道:

    “其實,我聽說在確定賽事模式的時候,還有一種聲音,可以稱之為‘守城攻城法’。

    核心思維與這‘斬旗法’差不多,只不過將脆弱的一斬即倒的旗幟變成了有著一定防禦力的模擬城池。雙方城池之間再用各種陣法符文人為創造出各種障礙或者極端環境,比如火域,水環境,只能步行的棧道山地,可以隱匿形跡的霧區叢林等等。

    可以說,無論是觀賞性還是對戰術戰法的磨鍊,相比奪旗法都更進一步,據說這個思路是借鑑了天變前的某些熱門遊戲。

    不過,最終,在經過激烈的討論之後,上面放棄了這種賽事模式,而是選擇了‘斬旗法’。”

    聽到這裡,姜不苦終於好奇問道:“為什麼放棄這第四種賽事模式?我覺得這似乎還更有趣些。”

    朱富榮道:“因為今年才是洪都杯校際聯賽的第一屆,大家其實都是生手,第四種若是玩得好,確實觀賞性極佳,對參與雙方的磨鍊也非常強。

    可是,若雙方都是臭棋簍子,那場面就會很難看。無論對觀眾來說,還是對參與者來說,這種體驗都不會太好。

    與之相比,斬旗法無論是理解還是上手,都毫無難度,觀看也基本沒有門檻,而又不失其精彩,這正是校際聯賽剛推出時對大眾最友好的模式。

    而據我所知,上面也並沒有徹底放棄這第四種思路,隨著賽事一屆屆進行,無論是參與者還是觀眾,對規則的理解越來越深,那時候再分次對賽事模式進行調整,使之逐漸向第四種模式靠攏。”

    最開始用最簡單、最容易理解上手的模式,然後再逐次加碼,使之變得越來越複雜。

    而不是一開始就“duang”的一下端出來個規則超複雜、細節超多的比賽模式,那不僅是媚眼拋給瞎子看,還人為抬高了進入門檻。

    姜不苦頷首表示認可,忽覺朱富榮談及這些狀態似乎有些不對,扭頭看去,這一刻他的眼中,分明有光。

    姜不苦好奇道:“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朱富榮連忙點頭道:

    “對啊,我覺得這事超級有趣,我完全可以想到,這聯賽只要能夠這樣一屆屆的辦下去,影響力必然越來越大。

    必然向下擴散到州學、府學、甚至是縣學之中,若是能夠突破洪都範圍,向炎夏境內其他副都轄境擴散,那就更加不可想象。

    同樣,隨著一屆屆的舉辦,賽事規則會越來越細緻,變相的,要想參加這個級別的聯賽,門檻會越來越高,參與者各方面的水平素質都將遠超現在,這不僅體現在修為上,更體現在整個戰術思維上。”

    說到最後,他忽然突然奇想,道:“哎,學校要是有這個職業方向,我現在就能把道路定下來,可惜……”

    說著,他失笑搖頭道:“是我異想天開了,且不說這種職業道路會不會有,即便未來真的有,那時候的新生代早就把我這中老茄子拍死在岸上了。”

    忽然,他心中一凜,本能的抬起頭,就看見姜不苦那雙忽然變得些許不同的眼神。

    姜不苦看著,一臉的困惑道:

    “你既然發自內心的喜歡,又真的看好,為什麼要坐等大勢創造出這種條件呢?

    難道你不能自己去推動,去創造這種趨勢嗎?”

    “啊?!”聽到這話,朱富榮猛然抬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姜不苦,既像是在懷疑自己是否幻聽,又像是在懷疑說出這話的“姜平”是否無恙。

    見他神色篤定,朱富榮終於急忙擺手道:“你開什麼玩笑,創造這種趨勢?讓我?”

    若非場合不對,他都想大笑出聲,因為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姜不苦卻目光堅定的看著他,道:

    “還記得之前柳副院長講過的一段話嗎?

    咱們需要努力擺脫任何意義上的依賴心理,要做一個能夠獨行,敢於獨行的修行者。

    這意思你自己去領會吧。

    你既然看好,為什麼就不能更主動一點,定要坐等?

    你都還沒做,就因為結果很可能不會讓你滿意,所以,你乾脆選擇不開始?”

    話至此處,姜不苦不再多說,選擇閉嘴。

    朱富榮陷入沉默,幾次想要張嘴,卻都把言語嚥了回去。

    他們的交流並未避諱周圍人,不僅身旁的李婉月陷入沉思,備戰間的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就連與即將上場的隊員們討論戰術問題的韓鋒等人,也都閉上了嘴巴。

    四號備戰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氛圍中。

    他們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比試場中。

    紅藍雙方的戰鬥早就已經拉開。

    紅方選擇了重防守而輕攻擊的策略,十三人中,有八人守護在紅方陣營,從各個方位將身後旗幟牢牢守護,不給對面以任何可趁之機。

    而只有五人以攻擊斬旗為目標,第一時間向藍方區域發起了衝鋒。

    在衝鋒過程中,更進一步顯示出各自的不同,同樣是衝鋒,不僅速度各有快慢,方式更是大不相同。

    有人是速度奇快,連過兩人,有人是身法飄忽不定,讓人難以琢磨,也有人以遠程術法遙遙對藍方旗幟進行攻擊,這就像是象棋裡的將軍,即便是將不死,對方也必須就此做出應對,給對方造成牽制。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最為特別。

    他的速度極快,卻不為躲避,反而直直的迎向攔在身前的一名藍方隊員,只一擊,白色寒光一閃,藍方隊員就被突然襲來的寒氣冰封,僵直原地,紅方之人腳步不停,在掠過對方身側時,只是隨意遙遙輕點,即便沒有發出任何實質性的攻擊,按照規則,這人也已經“死亡”。

    繼續向前。

    韓鋒看向姜不苦,輕聲道:“半步紫府。”

    而從現在的場面來看,相比於紅方有著明確的攻防思路,藍方的表現,就只能用混亂來形容。

    甚至,每個人連到底該攻還是該防,該進還是該退似乎都不明晰。

    接連被紅方半步紫府“連殺”三人,都沒能形成明確有效的應對策略,而是亂作一團,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哪裡有險情周圍就一窩蜂的堵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