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姑娘 作品

第90章 明明白白鄭綠韭

    可是他心裡面也有些難過,“說是我氣出來的,其實是她自己不對,還喜歡生氣,非得讓別人認錯。”

    這樣講他,一大頂帽子,馮椿生不想戴,也戴不起,綠韭眼神溼漉漉的看過來,裡面光很多,更多了,“那結果出來了嗎?先問問結果,有問題呢就去大城市去看,等假期的時候你帶著去看,千萬不要拖。”

    越說越覺得有意思,以愛護之名,行虛情假意之大義,鬧病然後缺愛,然後示弱,這樣的情況,她覺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現在的套路就是,我不行我就生病,我病了你們能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呢?

    唱大戲唄一起。

    舞臺搭起來了,你方唱罷我上臺。

    綠韭眼睛都是帶著殺氣的,裡面光就成了一團火,低頭拉了拉安全帶,抬頭時嘴角就掉下來了,不能笑的太得意。

    腳一點一點的,在車坐墊上覺得很有彈性,她這人真壞。

    她是真惱了,什麼八輩子遇不上的破爛事兒,前面不是不計較,是還沒踩到她點兒上,看你們作唄,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是的,她這人就惡趣味,她寫東西的,看著三觀端正品行優良,順風順水的畢業工作戀愛,可是你看她寫的那些東西,裡面的每一個壞人都是她構造的,構造的都是她的影子,她覺得壞人很聰明。

    但是大家又不喜歡壞人。

    那怎麼又能壞,又能讓大家看不出來呢?

    披著衣服唄。

    找個馬甲披著。

    她可不能給人看出來了。

    心裡想著,要你去大醫院去嗎?

    不會去的,因為沒有什麼大問題,因為沒有那麼多錢,因為不想折騰。

    要馮椿生去的話?

    馮椿生去嗎?

    會去的,但是去了如果白折騰一趟的話,以後會不會失去耐心呢?

    人性是可以算的。

    因為可以算,所以能預判很多事情,所以可以用腦子來推動事情的發展,語言的魅力是非常巨大的。

    諸侯時期周遊列國的說客,憑藉著一張嘴皮子史書留名的不勝枚舉。

    馮椿生目視前方,心裡痛快多了,男人也需要傾訴是不是?

    看綠韭難得安靜,又想著她剛才語氣。

    賢妻良母嗎?

    八輩子也不是。

    他從認識鄭綠韭開始,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也不是個好性格的人,見面多少次了不打招呼根本不甩別人。

    就高楠跟她打機鋒,面兒上的事情綠韭從啦沒有吃虧過,這樣的人是真心的嗎?

    肯定不是真心的話,但是最起碼話到位了,甭管你怎麼想的,你講出來的話是正兒八經的話,也算是難得了,“嗯,你是真心的嗎?”

    綠韭笑嘻嘻的,“你不要管我真心不真心,我覺得我能講出這樣的話來你就應該表揚我,要人出人要錢出錢,我沒有任何意見,不應該誇我嗎?”

    馮椿生切一聲,踩著油門刺啦一下往前面去了,心想真壞。

    怎麼有人如此複雜呢,情緒如此複雜,講她好吧,是真的好的不明顯,幾乎看不出,但是有事兒的時候,關節上從來不掉面兒的,該做什麼應該做什麼門清。

    她絕對不跟家裡吵一句嘴的,也絕對不在他面前明著講難聽話的。

    你說她壞嗎?

    壞的也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但是她的目的就是奔著壞別人去的,就是利自己圖個高興的。

    但是你講她哪裡壞的徹底,哪個事情壞的差勁,你講不出來。

    但是又很坦誠,她一些想法態度,很直接明白告訴你,不怕你看出來,一些微表情從來不管控的。

    他剛就看見她心情很好的去擦鞋子,低著頭笑的特別和氣。

    他覺得是喜歡嗎?

    是喜歡這樣的人嗎?

    不是的。

    他覺得這是愛。

    就無論什麼鬼樣子都喜歡,都覺得帶著濾鏡美顏的不可自拔的一些東西夾雜在裡面的人的感覺,他身上所有的信息就告訴自己就是一輩子跟這個人要在一起,很篤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