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69、完結下

    關係公開的結果和尋常流程沒什麼兩樣。

    客廳那,江轍和陳母隔著張茶几對坐著,一人面前放一杯茶。

    潘黛香仔仔細細問完工作年薪、身體素質及有無不良嗜好後,談到正題:“兩人談多久了?”

    陳溺接話:“不到一年。”

    “你家裡幾口人啊,父母是幹什麼的?”

    “他一個人住!家裡……就還有個爺爺在帝都,一線的普通工薪家庭。”陳溺看了自己媽媽一眼,斟酌說完。

    潘黛香不滿地瞪她:“有你什麼事,小轍他不會自己說啊?”

    “阿姨,她說得都對。”江轍給長輩斟了熱茶,誠懇道,“還有沒交代的就是我倆大學談過一年多,但後來因為我不懂事兒,讓她難過了。”

    陳溺低著眼沒再說話,低著腦袋玩手指。

    她左邊蹲著只綿綿,右邊立著幾個小機器人,看上去乖得要命。

    就是她二十多年來都給自己這種乖孩子的錯覺,潘戴香才從來不擔心這個寶貝女兒。就連快30了沒領過一個男人回家,她和陳父也從來不催不急。

    可這麼一說,這倆人大學談戀愛到分手,陳溺竟然也沒跟自己親媽提過一個字。

    潘黛香抿了口茶:“這房子誰的?”

    陳溺指了一下:“他的。”

    江轍立馬嚴謹地補上一句:“有需要的話,明天就能去把我名下幾套都改成她的名字。”

    “……”陳溺小小地白了他一眼。

    潘黛香板著臉嚴肅了半天,終於沒忍住笑:“行了,這麼擔心幹嘛?這都21世紀了,還怕我棒打鴛鴦?”

    兩個小輩還是沒敢放鬆。

    “以前的事我不管,但你們既然到這個年紀還和彼此在一塊,就說明都想過很多遍了。”潘黛香看著他們說,“希望你們都能對自己的選擇負好責任。”

    江轍握過陳溺的手,鄭重其事保證:“阿姨,我會對她好一輩子。”

    “有你這話,我就當聽見了。”潘黛香起身,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小轍,來給我打個下手。”

    陳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等廚房裡傳來母親督促的聲音才有了點真實感———

    “我們小九最愛吃蟹了,哦,還有蝦……可惜她爸不會做飯,對了,你會嗎?”

    江少爺搖完頭立刻說:“我會好好跟您學。”

    日光傾斜,陳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著廚房傳來乒乓響。人還沒反應過來,臉側忽然落下了一個吻。

    她正抬頭,那邊陳母又在喊:“小轍,圍裙拿來了嗎?”

    男人大步走過去:“來了。”

    …

    ……

    -

    今年徹底放年假之前,九洲科技的技術研發工程部接了個比賽。全國海洋智能裝備創新大賽,也是智能無人艇搜救大賽。

    當天陳溺局裡有人被請去做評委。

    而她為了避嫌,只能選擇和一眾ai、vr人工智能專業的大學生們一同坐在了觀眾席。

    很多學生是慕名而來,但一開始的競賽中,江轍手下的無人艇表現並不怎麼樣。觀眾席上噓聲漸起,不少人已經開始投向另一支隊伍。

    怕陳溺擔心會輸,邊上的阮飛庭跟她說:“弟妹別怕啊!江轍還坐著呢,代表問題不大。”

    其實陳溺還真不怎麼懷疑江轍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會被比下去,

    因為知道他這人很壞又很會玩的德行。

    不管是玩遊戲、玩車還是玩其他的,總是喜歡先放水、再絕殺。

    給人希望,最後再給人絕望。

    果不其然,到五艘無人艇進入公海後。江轍的船艦不管在速度還是報警的敏銳度上都一騎絕塵。

    宣佈最終冠軍時,一群人小迷弟們和記者都衝了過去。

    男人頂著張混世皮囊和帶著一身的意氣風發被簇擁在人群中心,渾身上下都是那陣恣意又銳利的氣場。

    他深邃的黑眸朝觀眾席看過來,朝陳溺勾勾手:“過來。”

    陳溺拿著他的外套還沒起身,邊上的阮飛庭一臉感動飛奔過去:“嗚嗚嗚真他媽的感動,拍照上報紙也不忘喊上我,師弟我來啦!!!!”

    “……”

    這次比賽的獎金還不少,但江轍把自己得到的這筆錢全數捐給了市九中。也就是陳溺的母校,自然是以陳溺的名義。

    也因為這一筆錢,九中這老學校全體師生感激得很,還特意請他去做了個演講。

    陳溺去找他時,江轍已經出來了。

    恰好站在九中校門口那低頭看手機,看樣子是要給她打電話。

    男人穿著身休閒的運動潮牌,人高腿長,窄腰落拓。側著臉的下顎線流暢分明,白色球鞋一塵不染。

    陽光落在他寬挺而直的肩上,別有十九、二十歲那會兒的青春氣概。

    江轍聽見她喊了句,遠遠地瞧見她就伸出了手,身上透著股懶勁兒:“怎麼才來?”

    “我早上才知道你捐錢了。其實我又不是很喜歡這個學校,沒什麼特別好的回憶。以前還有個老師……”陳溺牽著他,皺眉說,“反正看著挺討人厭的。”

    江轍很少聽她這麼形容一個人:“誰?”

    “你不認識啊,叫喬琛,教數學的。”想著現在也沒什麼好避諱的,陳溺本來想用幾個頗為刻薄尖酸的詞,想想又太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