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51、第 51 章

    宴會吵鬧,陳溺還是聽得很清楚,立刻往後退開兩步。

    操,還是這麼乖又好玩。

    江轍偏頭靠在椅背上,眼瞼下方是睫毛覆著的淡淡陰翳。他臉上隱隱約約帶著笑,又要抱著她的包耍無賴:“陳綠酒,你送我回去。”

    陳溺環顧四周,黎鳴那幾個對上她視線就趕緊躲,生怕被抓過來。

    她低首看向眼前這個半醉不醉的人,沒好氣兒:“走吧。”

    江轍開了車過來,這會兒也沒叫代駕。

    泊車員直接把車鑰匙給了陳溺。

    坐在副駕駛,他就跟個老大爺似的:“開車啊。”

    “等會兒。”她沒開過跑車,不太敢貿然上手,斟酌檢查了會兒才上路。

    假期出行的車流多,好在大家看見這類落地價八位數的車時都會下意識避讓,不存

    在故意在邊上搶道、變道這種事。

    陳溺開車算穩當,目光認真地看著前邊。

    初夏的天氣,不算太熱,微風裡吹來一隻白色帶斑點的蝴蝶。

    車停在紅綠燈前,那隻蝴蝶就一點也不怕生的停在陳溺握住的方向盤上。

    她用手揮開,蝴蝶撲稜著翅膀起來,過會兒又停下來。

    五十秒的紅燈裡,陳溺就這麼一來一回、樂此不疲地和這隻蝴蝶周旋。直到身邊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過來,輕易捏住了蝴蝶翅膀。

    陳溺:“……你放開它。”

    “哦。”他聽話地從自己這邊的車窗口丟了出去。

    紅燈結束,車繼續往前開。

    陳溺沒問他為什麼住在酒店不回家,也覺得沒必要問。

    常青藤海龜,科研人才受邀回國。開著上千萬的車,又入職國內五十強的公司,他能慘到哪兒去?

    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一路沉默的氣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旁邊的人已經沉不住氣。

    酒精傷腦,讓他迫不及待。

    一下車,陳溺被壓在了車門上,後腰被男人的手臂禁錮住。

    “陳溺。”他喊她名字,氣息裡是紅酒的香韻味。

    酒味真的很濃郁,陳溺甚至漸漸相信他確實喝了不少。她冷靜地等待他後文:“嗯。”

    “你想我嗎?”

    “……”她偏開視線,“不想。”

    他知道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心往下沉:“我想你了。”

    “和我無關。”

    江轍低低地笑了聲,不同於平時的流裡流氣,聲線很頹然。

    他自制力在她面前一向很差,勾下頸,單手托住她的臉,溫熱的唇驀地吻了上去。柔軟的衣料下藏著她纖細的腰,這會兒都被一隻手臂裹緊,貼著他硬邦邦的胸膛。

    陳溺知道推不開,但也不給任何回應。被他含吻得下唇發麻,情緒卻不波動。

    江轍終於覺察到無趣,稍稍退開點,唇貼著她嘴角。

    還想繼續時,陳溺輕輕挪開臉,只淡淡一句就讓人潰不成軍:“死性不改。”

    她向來是一針見血,安靜平和的一張嘴繼續挑釁他的尊嚴和傲骨:“你這麼缺女人———”

    江轍伸手把她嘴捂上了,聽不得她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羞辱。

    陳溺不留情地咬他手指關節,硬生生咬破皮嚐到血腥味才鬆口。

    他只擰了下眉,面色還是平淡。指腹抹過她唇上蹭花的口紅,不鬆手,抱住她喊魂似的喊她名字,聲音裡只剩無可奈何。

    江轍下頷角貼著她骨骼凸起的肩胛:“我不信我們沒可能了。”

    她涼聲哂笑:“夏天我想看見雪,你覺得現在可能會下雪嗎?你在機場能等到船嗎?”

    陳溺把車鑰匙塞進他外套口袋裡,摸到一包癟了的煙盒,他煙癮真是越來越重。

    若無其事轉開眼,再推開他時沒費多大力氣。

    其實重逢以來他們真的變了很多,陳溺以為上次在他面前摻著半分真心話裝模作樣哭了一場,這場破鏡重圓的戲碼就能到此為止。

    為什麼談戀愛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計較、在難過?

    可江轍還是一樣,想不明白這麼多。消停了一頓時間,看見她人在面前又再度忍不住。

    笑話,怎麼忍得住。

    她當初在他公寓收拾東西,落下了一件放陽臺的白色吊帶。想人想得緊時,一件內衣都能硬得他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