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16、晉江正版

    路鹿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江轍, 他從來不是仗著自己條件優越就花心的渣男,但他談戀愛也確實是不怎麼用心的。

    雖然不花心,可也確實是渣男的做法。

    吵架等於分手, 從來不慣著女朋友,分手後也能很快被新的追求者轉移視線。不花費時間和精力,也從不主動。

    江轍不怎麼拒絕身邊女孩的追求,只要看對眼了, 會疼人會哄人, 長得千篇一律的漂亮和身材好,都可能成為他的臨時伴侶。

    路鹿想了很久:“可是溺溺, 你想從他那得到什麼?”

    和江轍談戀愛, 就像是談日租的男友。

    女孩沉迷一時的虛榮,覺得帶出去有面子。而江轍就像是太無聊,談著打發時間。

    兩邊都是各取所需, 也沒人覺得會耽誤誰。他們都玩得起,也都能及時收回真心。

    陳溺動了動唇:“他會喜歡我這樣的嗎?”

    “為什麼不會?你人這麼溫和上進, 長得也漂亮,和江轍哥之前談的那些女孩也不一樣……”路鹿對好友總帶著高濾鏡, 若有所思,“他對你也有點特別。除了我們這些認識快二十年的人,我很少看他上趕著和異性走這麼近。”

    週日,陳溺接到一通派出所的電話。

    把倪歡從那接回來,盛小芋回家吃飯了, 宿舍只有她們倆。

    陳溺拿著碘伏給她擦臉上被抓傷的傷口, 表情很淡,畢竟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教訓渣男把人打成小腿骨折,然後渣男女朋友反手打了個報警電話把她送了進去, 聽上去似乎沒什麼毛病。

    “你是不是想笑?”倪歡一個大大咧咧的東北女漢子,此刻縮在她跟前就跟個小孩似的,不開心地瞪大眼睛。

    陳溺摸了摸嘴角,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沒笑出來啊。”

    “……”倪歡沉默半晌,吐出一句,“你有時候還挺能氣死人的。”

    開學時候只覺得她是個看著溫吞文靜的一江南女孩子,但冷不丁的一個慧狡眼神又蠻有深意,藏著點不動聲色的小腹黑。

    陳溺不反駁,收起藥水,轉過臉問:“還疼嗎?”

    “疼死了,他媽的上回就覺得那個閆惠音是斷掌,打人跟開了掛一樣,一個巴掌都自帶buff加成!”

    被她誇張的形容詞逗笑,陳溺笑完,又問了句:“她還沒和肖屹分手?”

    倪歡哂了哂:“她的肖屹是塊寶,好幾年的感情,哪裡捨得分手。”

    陷入愛情的盲目女孩真是可憐,明知道他壞、他不忠誠,但硬是要自己安慰自己:給他一次機會吧,好歹風風雨雨好幾年。

    “你又站那給她打了?”

    “我是受虐狂嗎?”倪歡動作一大又扯到唇角傷口,齜牙咧嘴,“你別看她臉好好的,我打的可都是暗傷!今晚回去她就知道自己腰和肚子該多疼了。”

    陳溺點點頭,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還生氣?”

    “還有點。”不然也不會氣到跑人男寢去把人打一頓了,像是想起什麼,倪歡問她,“對了,你來派出所之前不是在吃飯嗎?吃完了?”

    “不是吃飯,是在那家飯館要發.票。”陳溺把要來的真實賬單給她看。

    之前她們就說過這個問題,社團聚餐收取的餐費一次比一次高。

    收團費的是學生會副主席廖棠,平時官威就大,現在還被她發現廖棠中飽私囊。

    “我滴個乖乖,她這是貪了快一千多了!”

    陳溺坐在書桌前寫檢舉信:“我先舉報給校領導,錢能不能拿回來就不知道了。”

    倪歡把發.票放好:“你老幫社團抄宣傳段子,這個字很容易被認出來吧。”

    “我左手也能寫字。”陳溺停下來,“你看看,這像不像廖學姐她自己的字。”

    倪歡湊上去看她,驚訝出聲:“你還會模仿字跡?這麼熟練!”

    “多被別人開幾次模仿字跡的玩笑,你也會熟練的。”

    “不得了啊溺姐!”倪歡給她錘肩膀,暗示地問,“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給我講講?”

    陳溺長話短說:“我初二因為家裡經濟出了問題,就轉學到一個小鄉鎮讀,那是個缺乏法律普及度的地方。”

    打架鬥毆、燙髮早戀在那都隨處可見。

    後來她中考考上了九中,九中也是個老城區的高中,升學率不算低也不算高,學費倒是比其他私立學校便宜一大半。

    這種學校也不乏有玩得混的,就比如曾經惡搞過她的孫釐。

    剛分班就模仿她的字跡給男生寫情書。

    就算陳溺多低調本分,可流言蜚語依舊傳得很快。

    她說、他說、她們說、他們說……所有人都在說,當事人反倒只能聽耳邊這些惡意嘲諷和取笑造謠。

    “那個男生在大家心裡的形象都挺猥瑣的,因為這封烏龍情書,我被她們嘲笑了幾乎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