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邊野草 作品

第二百二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畢竟青竹派也就那樣。

    “我也覺得不錯,度假修行很好。”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原以為在山中雖然幽靜,但會受到蚊蟲叮咬,哪料如他們宗門一般,好像也有特殊手段,使得村莊內毒蚊毒蟲少之又少。

    這樣一來,早晨看雲捲雲舒,紫陽東昇,傍晚觀孤鶩齊飛,落日西垂,享受著清新的空氣,比之森嚴的宗門,還多了幾分煙火氣。

    這一番誇讚,倒是使得林君意連連謙虛擺手。

    “對了,君意,在這山中,你們就不擔心獸王掀起獸潮來襲嗎?我可是聽聞不少地方的山中家族,隨著世界變化,迫於越加兇狠殘暴的山獸,不得不下山搶地盤呀。”

    黃元化上前一步,走到路旁的黃綠小樹旁,感興趣地觀看著,隨口問道。

    “此事我也聽說,比如隔壁龍川郡的郡望級家族,寧氏,已久居那方回山數百年,前段時日,聽聞被一頭三眼金猊攻破,

    其家族老祖為了護佑族人,甚至被攻成重傷...”有消息之人補充道。

    說罷便直接引起一陣心情震動。

    郡望級家族,意味著在一郡之內,都薄有名聲。

    族裡強者最少也有逍遙地境的宗師高手。

    一些強悍家族,如即將突破名門的勢力,就是有自在天境的大佬也不足為奇。

    寧氏這種老牌郡望,族裡底蘊如何,誰也不好說。

    可這樣的勢力,竟然被生生打退出盤踞數百年的地盤,簡直聳人聽聞。

    而就在眾人驚訝,無人注意之時,黃元化恰時伸了個懶腰。

    寬大的袖口中,順勢流落出幾片透明的細碎晶石,直接掉落在黃綠小樹之下,呼吸間便消失不見,融入土壤。

    遠處群山之外,恰好出現幾聲低沉的獸吼。

    黃元化嘴角微微勾起,懶腰過後,習慣性雙手叉腰,看著還在討論的眾人,笑了笑加入其中。

    一切是那麼的水到渠成,按部就班。

    ............

    ............

    稍微靠近大延山的一處破敗山神廟。

    其相傳供奉的是一位數百年前的大將軍,由其後人打理,有過一段時間的繁華,只不過由於陽潮掀起,大山變得愈加危險,慢慢地成了普通山民的禁地,而後人也雨打風吹,漸漸沒落,如此一來,這山神廟自然便荒廢了起來。

    此時廟內,之前密林一行人中為首之輩,即那中年道人,真實身份乃千山宗妙守峰副峰主,名為尚虛白。

    不同於雲湖峰這等小峰,妙守峰作為千山宗常年前十之峰,擔任副峰主的他,地位比之重湖真人也相差無幾。

    破廟內,那大將軍的神像已經破敗不堪,連腦袋都缺了部分,不知是不是被老鼠給啃噬了,到處蛛網破洞,很是殘破。

    力痴等人尋了個乾淨的地方打坐休息,盤膝良久後,有些不耐。

    “長老,我們都要到了,還在等什麼啊,直接殺上去得了,一會急得不行,一會有磨磨蹭蹭,你到底想鬧哪樣啊?”

    莽壯大漢見等了數個時辰,肚子都餓得前胸貼肚皮,不由站起身,大叫道。

    其餘道人在此時也睜開眼,不解地看向中年道人。

    他們心中也有此疑問,只不過不敢出聲。

    尚虛白此時端坐在那將軍神像之下,微微睜開眼睛,輕聲道:

    “阿痴,你又餓了?”答非所問。

    大漢一怔,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再等等,等另外一批人,與他們一起行動,方才穩妥。”

    尚虛白輕聲說道。

    說罷微微抬手,那蒼白男子瞬間領悟,開始從空石戒中拿出乾糧分發。

    可就在這時,廟外忽然傳來踏踏的腳步聲。

    原本嘈雜的山林,瞬間一靜,鳥獸蟲豸,皆似不敢出一言。

    就連時起的風吹樹葉聲也停歇了。

    一切,安靜了下來。

    廟中眾人發覺了不對勁,紛紛準備站起身子,不過卻被中年道人止住。

    視線交織之處,一個頭頂香疤的僧人從廟外走進。

    僧人進殿,環視了一圈眾人,眉頭緊皺,如能夾死一隻蚊子,輕嘆一聲。

    似乎本人此時也比較為難。

    若是此時林末在此,一定能認出,其便是當日突然反水的青鈡和尚。

    青鈡跨過門檻,卻沒有繼續前進,目光直接鎖定神像之下的尚虛白,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靈臺宗靈臺一脈,青鈡見過千山宗虛白真人。”

    神像之下的道人,雙目微眯,如同假寐,並未回覆。

    而其餘道人,則神情漠然,靜靜地注視著門口的僧人。

    青鈡見尚虛白不回覆,倒也沒生氣。

    畢竟他不過一個半步宗師的,若非代表靈臺宗,實際也沒資格與其對話。

    他依舊目光注視著中年道人,輕聲道:

    “虛白真人,此番我代表靈臺宗靈臺一脈,能否請真人打道回府,莫要上山。”

    話音剛落,廟宇內瞬間狂風暴卷,凌厲的風刃吹在牆上,甚至在牆體留下指寬的劃痕。

    青鈡僧人神色不變,臉上頓時出現幾道血痕。

    光是氣機,便破了他的金剛僧體,不得不說恐怖。

    不過其面色如常,並不懼怕,反而語氣變重,再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