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樹色 作品

第48章

    排隊等候的時候來了電話,許唐成看到屏幕,才想起自己這兩天都忘了問易轍到上海去怎麼樣了。

    “不好玩,”那端易轍堅定地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爸一直帶著我和易旬跟他的生意夥伴吃飯、應酬,我這兩天幾乎不是在吃飯,就是在陪著他們玩。”

    許唐成猜測是不是由於奶奶的病終於見好的緣故,聽著少年輕聲的抱怨,他心裡竟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而且那個老闆有個女兒,昨天吃午飯的時候說要逛街,我爸當時就讓我陪她。我就立馬說我不去,結果我爸……”

    易轍說到這停住,許唐成便問:“你爸就說你了?”

    “沒有。”易轍的聲音變得更低,“不過他看了我一眼。”

    說實話,許唐成對於易轍的父親並不算了解,他記得那時,他的父親幾乎一個月、兩個月都看不到人,但每次回來,他又都會知道。因為那一定是向西荑罵得最厲害的兩天。

    雖然不瞭解,但在這種涉及到利益的飯局上,去這樣直接地拒絕一件明顯是在討好對方的事情,大概會是什麼樣的局面,他也多少能猜到。

    “別想太多,我猜你父親在這段合作關係中,應該是處於弱勢的一方,所以他會用一些不算正式的手段,去適當拉攏對方。怎麼說呢,”許唐成偏頭思索,挑選了一種較為溫和的措辭,“這種情況比較常見。”

    電話中經歷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易轍很簡單地告訴他:“我不喜歡。”

    “嗯,我知道。”

    打架被不公平記過後,都要挺著身板的人,怎麼可能習慣這些場面事。

    “但是我還是答應了,”易轍說,“昨天跟著她逛了一天,等她試衣服,給她拎袋子,很煩。”

    上海之行和他預料的大不一樣,他甚至根本沒能好好和父親說上幾句話,弟弟也是能躲就躲,能推給他的就推給他。他知道,有些事他不去,易旬就要去,這樣各種原因的綜合之下,他還是屈服了。

    易轍的處事有多不圓滑,許唐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聽得出他滿懷的苦悶,和打心底起來的不喜歡。

    聽得出,自然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