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9 章 番外五十

8點25分,一個穿著后街女孩應援t恤和黑色短款夾克的微胖男人接近柱子前的降谷零,是田吹浩志。

熟悉長椅上的花田早春奈微微挺直背,淺紫色裝飾墨鏡後的眼睛銳利地盯著遠處的一幕,她按下藏在假髮下的耳機低聲說道:“目標上鉤了。”

街口車子內的松田陣平看著鏡頭內接觸的兩人冷靜回覆:“看到了,所有人繼續盯梢,不要打草驚蛇。”

小商場對面的章魚燒攤位,頭上綁著白色毛巾滿臉兇惡的男人一邊翻滾手裡的章魚燒一邊一邊偷看柱子前聊天的兩人。

旁邊的報紙攤,一個穿著皺巴西裝高大男人用眼角瞄著商場方向,聽到耳機裡傳來的聲音他嚴肅地回了聲“收到”,身旁的報攤上的老頭子額頭流下冷汗也緊張地看著他。

更遠一點的地方,一對打扮時髦的情侶正靠在電話亭上親熱打鬧,穿著迷你裙和毛大衣的佐藤美和子把手臂搭在高木涉肩膀上,藉著他身體擋住視線觀察著小商場。

此時降谷零已經和來人對上暗號,田吹浩志露出憨厚的笑容:“表演在9點開始,我們先過去地下會場吧。”

說著便帶領著降谷零往黑街深處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像所有偶像宅一樣按耐不住和降谷零討論起來:“后街女孩很愛粉絲,每天都會開演唱會連生病都不會請假,非常敬業!我就是對她們這種堅韌不拔的精神著迷到不行,現在日本已經很少有這種有奮鬥精神的偶像了,其他人都注意真理她們的外貌,沒想到還有人和我一樣喜歡她們的內心。”

“是的,尤其是作為隊長的愛理,那股拼死都要給大家展示團魂的氣魄真是直擊人心。”降谷零自然地接上他的話題,開始大談特談對后街女孩的喜歡。

吊在他們後面的花田早春奈看著前方因為田吹浩志的引導漸漸放開,開始激動地手舞足蹈的降谷零,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哎呦喂,這演技,誰看了誰不迷糊?

后街女孩,后街后街顧名思義就是區別於繁華城市主幹道後的狹小和髒亂的街巷,因此她們表演的地方也是黑街裡魚龍混雜的地方。

而黑街,就是這些后街中最為雜亂的地方。

隨著他們前進,街道上的招牌變得五顏六色,街道的牆身上也噴滿了各種大塊塗鴉和髒話,紫色、紅色、綠色的燈管組成各種各樣的文字,不斷地閃爍轉動,就像來到一個賽博朋克的世界,有幾分像香港以前的九龍城。

四周是吵雜的人聲,花田早春奈瞄了一眼四周,穿著奇形怪狀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或抽菸或調情,時不時發出口哨聲和曖昧的尖叫。

按道理來說像這種地方,孤僻的宅男宅女是最害怕的,但根據內部情報,聽說后街女孩身後的是某個□□勢力,這附近使他們的地盤,為了保證后街女孩的偶像活動,那個□□對附近管得特別嚴,絕不允許有人對看錶演的客人偷竊搶劫,所以也就是看著恐怖一點,實際上偶像宅在這附近行動很安全。

不過這對從未踏足過這裡的偶像宅來說還是太可怕了,所以田吹浩志這種‘舊帶新’的行為在後街女孩的後援會組織裡很常見,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那些失蹤的男子高中生這麼容易上當的原因之一。

比起黑街上恐怖的混混辣妹,田吹浩志的存在在心理上給他們帶去很大安全感,經過這一遭就會不自覺地信任對方,這就是吊橋效應。

想到這裡花田早春奈眯起眼,怪不得田吹浩志能連續誘拐四名學生,看來那傢伙從篩選受害者,到誘拐過程都是精心設置過的。

她的視線落到前方正在安慰降谷零不用怕的田吹浩志身上,說話期間對方多次轉頭去偷看降谷零的臉,眼神中時不時流露出滿意。

“到了,就是這裡。”田吹浩志停在一個噴著塗鴉的鐵門前,他一邊熟練地拉開門一邊轉頭對降谷零笑道:“后街的表演會場是沿用了她們還沒火之前的地下會場,不是熟人可不好找!”

隨著他把門拉開,裡面傳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田吹浩志待著降谷零走進了進去。

這時候又一個穿著後援會衣服的宅男趕到,花田早春奈跟在他後面也走進了會場。

剛進去是一條長長的樓梯,只有頂部掛著幾盞燈照明,走下樓梯後一個轉彎便看到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地下會場,會場前方用鋼鐵搭鑄了一個舞臺,整個會場只有舞臺上方的燈柱照明不斷流轉著光束,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花田早春奈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著全是消防隱患,回頭一定要給31號打報告讓他們來檢查。

此時會場上已經人頭洶湧,這種地下偶像的會場沒有座位,都是站著的。雖然還沒有開場,但前排已經站滿了人,正在熱烈地給后街女孩打call預熱。

“前面的位置都是老粉早早來排隊的!你第一次來!我們就不去前面了!現在後面感受一下后街女孩的現場吧!!”因為會場非常吵,田吹浩志貼著降谷零的耳朵大聲道。

降谷零也學著他的樣子大聲道謝,兩人避開前面激動揮舞熒光棒的人群移動到會場的一個角落。

花田早春奈連忙跟過去,在距離他們兩三個人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

前面早早就來排隊擠進前排以防田吹浩志也跑到前排不好跟蹤的千葉滿頭大汗地轉頭對花田早春奈揮揮熒光棒,花田早春奈不著痕跡地朝他點點頭。

這時候伴隨著激烈的鼓聲,舞臺上冒出了白霧,三個長相可愛的穿著三色打歌服的女孩子跑到舞臺中央,現場又掀起一股尖叫的熱浪,粉絲們立刻激動起來更加賣力地揮動著熒光棒。

“愛理!愛理——!!”

“真理!真理——!!”

“千佳!千佳——!!”

“各位!lovelove跳跳!我是千佳,永遠愛你們喲~”扎著黑色雙馬尾的小巧可愛的女孩子對著臺下做出了個蹦蹦跳跳的兔子耳朵動作。

“謝謝大家今天能來到這裡~我是后街女孩的隊長愛理~啾啾比心!”中間棕色長髮的女孩子,笑容燦爛地比了個心。

“ua~~~今天也讓你們熱辣得睡不著喲~今天第一首先給大家歌《戀愛的結拜酒》,請大家用心聽喲~”金色短髮的巨.乳美女對離她最近的觀眾獻上一個飛吻,瞬間擊中了臺下宅男的心。

在一群粉絲的尖叫聲中,地下會場響起了熟悉的旋律。

“……戀愛的結拜酒啊,請賜給我吧,立誓要永遠相愛……要是違背就要砍指頭喲……砍掉砍掉,全部砍掉喲……哎啊我做不到啦……還是你自己砍掉吧……”

後方越過人們高舉的手看向舞臺方向的降谷零和花田早春奈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歌,還挺硬核的……

……

9點05分,沖繩碼頭。

漆黑的海面上數艘打撈船正在緩慢移動,數條光柱打在前方的海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遠處的碼頭岸邊,一排排倉庫沿著海岸線整齊地排成一行,中間空曠的空地上豎立一架照明燈。

索薩拿著飯盒蹲在地上,一邊吃一邊看著遠處的打撈船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我會淪落到像琴酒一樣蹲在路邊吃便當。”

穿著黑色大衣的青年手插袋站在他旁邊,他看著遠處的海面說道:“琴酒才不會蹲在路邊吃便當,他b格沒那麼低。”

索薩往嘴裡勺了一口米飯嘀咕道:“也沒差,反正整個組織也就只有琴酒苦逼逼完成任務後還買漢堡包吃,其他人都是去的高級酒店或者米其林,再不濟也是賭場特供。”

組織裡的人最會享受了,什麼都要最頂級的,看看以前的波本和貝爾摩德就知道。

“所以組織才會這麼快完蛋。”

因為是雪天,天上幾乎沒有什麼光亮,班長聽著遠處傳來的翻滾的海浪聲說道:“純靠錢和暴力籠絡起來的團隊,沒有了資金自然就活不下去了。”

“這是當然的吧,要不是有暴利和刺激誰會混黑啊?這種組織都一樣。”把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索薩把盒飯收拾進旁邊的袋子裡:“血腥暴力,金錢美女,紙金醉迷。”

想了想組織的架構他又補充了一句:“被威脅和做臥底的除外。”

這時候一朵細碎的白色雪花飄飄然然地落在索薩鼻尖上,他抬起頭眼睛一亮:“哦~又下雪了!”

說著他話鋒一邊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可憐我打撈了一天還要雪天作業啊~還沒得像打撈隊一樣拿5倍工資。誰能想到沖繩置還是找了這麼久,到底有多少人跑來這邊開車自殺啊?”

“也許還有謀殺呢?畢竟是名柯世界。”班長插了一句,說完他低下頭撇了索薩一眼:“你要是昨天不鬧花田,今天也不用在這裡撈車。為了在沖繩軍事基地附近打撈,我可是走了不少程序。”

索薩咧開嘴笑了:“是走程序,還是做手腳啊?”

“你自己做的你不知道?明知故問。”班長說完轉過頭重新看向海面:“你要覺得冷就回車裡,都打撈了一天,今晚也不一定能打撈上來,而且也不排除車子沒有跟著他們一起穿越的可能。”

索薩聞言垮下臉:“我倒是希望波本的車子跟他們一起穿越,有目的的打撈總會有個頭,沒有目的的誰知道要撈到啥時候,沖繩的海可大了。”

說完他突然話鋒一轉冷不丁地說道:“我也不想的,我也是為了花田好。”

“?”班長轉頭又看了他一眼,幾秒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在回答他剛才說‘昨晚鬧花田’的話題,於是他哼了一聲:“你給群裡發信息搖人上門算哪門子的為花田好,你就是想看好戲。”

索薩搖搖頭:“所以我才說班長你一定是做倉鼠太久了,所以作為男人不太好使。”

班長:“……你果然是想找我茬是吧?”

索薩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花田很擔心波本。”

“這點我知道,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在這裡幹什麼?”班長沒好氣地說道。

不就是為了給另一個世界的降谷零和江戶川柯南撈車,防止因為缺少關鍵道具穿不回去嗎?

索薩托腮:“花田她之前也穿到另一個世界,但她並沒有很慌張,因為她知道降谷在我們的世界很安全。但這次另一個降谷穿來,這邊的降谷不見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是短暫地消失還是去到了只有他一個人的世界,這讓她很焦慮。”

他看向班長:“她昨晚在分析情況的時候一直在吃水果。”

花田壓力一大就會吃東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這點在相處中同學們漸漸都發現了。

班長皺起眉:“花田一直對降谷有保護者的心態,從很久以前就這樣了。”

“是呀,她現在肯定想立刻見到降谷。”索薩說道:“但問題是她很想降谷回來,卻又不能在另一個降谷面前表現得那麼迫不及待——因為這就好像在對另一個降谷說,我希望你快點離開一樣。

她那麼喜歡降谷自然也很瞭解他,她知道另一個降谷一個人奮戰,在決戰成功後來到這個世界重新遇到松田陣平,就好像世界給他一個在塵埃落定後向不可能再見的人訴說自己這些年獨自前進的艱辛與思念的機會,就像奇蹟一樣。”

他笑了笑:“冬天第一場雪帶來的一期一會的奇蹟,至少在對方觸碰這個奇蹟的時候可以毫無顧慮地享受吧?像降谷那種溫柔又體貼過頭的人要是因為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愧疚的話多掃興啊。

這個宇宙擁有無數的平行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有一個降谷,對花田來說,她的世界裡的降谷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但這不代表其他世界的降谷對她來說就毫無觸動,花田喜歡那個勇往直前耀眼的靈魂,即使她沒有在另一世界與另一個降谷相遇愛上他,但她希望降谷零可以得到幸福,唯有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

吵鬧的地下會場,舞臺上的后街少女們正竭盡全力歌唱著。

“……我對你的愛是中級?還是重量級?no~no~no~!明明是宇宙級喲……只要想起你,我的心臟就好像要爆炸……”

舞臺上的彩色光柱在會場裡轉動,每個人身上都閃動著彩色的光斑,粉絲們臉上是激動的表情,手裡的熒光棒激烈地揮動著變成一道道扇形的光。

會場的後方花田早春奈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降谷零,他認真地看著舞臺像每一個沉迷表演的粉絲一樣,彩燈的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流動,在燈光的交錯間明明暗暗。

注意到視線降谷零轉過頭,目光穿過人群落在花田早春奈臉上,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舞臺的彩燈滑過她洋溢著笑意的臉上,她轉頭跟著湧動人群激動地揮舞熒光棒,四周傳來的歌聲震動耳膜。

……

索薩的話讓班長沉默,片刻後他呼了口氣幾乎冷酷地說道:“像這種一期一會的奇蹟如其說是奇蹟不如說是惡作劇,在美好的世界待得越久,等回去後只會越難過,即使這個世界的松田陣平再好,另一個世界的松田陣平也不會活過來,他失去的也並不只是一個好友,他也依舊要一個人繼續走下去。”

“不是都說雪是雪的妖精帶來的嗎?傳說中妖精最喜歡惡作劇,所以冬雪帶來的奇蹟被叫做妖精的惡作劇也沒什麼不對。”索薩抬頭看向天空,因為是雪天,天空灰濛濛的沒有一絲亮光,細雪從天上飄下落在漆黑的碼頭上,黑與白的明晰得寂寥。

他微微眯起眼,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波本很堅強的,所以特別分得清,他能在黑暗中行走,也能看到事情美好的一面,能再次見到松田陣平,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痛苦的事,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只是惡作劇和奇蹟總是在一線之間,現在這個奇蹟剛剛好,在它變成惡作劇前,我們得儘快找到車子,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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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點,表演結束,人群陸續從會場離開。

田吹浩志和降谷零跟著人潮往外走,田吹浩志一邊走一邊和降谷零回顧剛才的表演:“……實在太精彩了!不愧是后街女孩,每一首歌都很完美,完全沒有到後期就疲軟的狀態!”

降谷零抿了一下嘴羞澀又激動的表達自己的感激:“是的,這次能跟田吹先生來真是太好!果然現場和網上看感覺完全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偶像表演就應該看現場的,那種激動人心的熱血感可不是視頻能帶來的!”田吹先生說著,兩人走出會場大門,瞬間回到了色彩斑斕又陰鬱朋克的黑街。

此時已經深夜,但黑街上依舊聚滿了混混,大概對這些年輕人來說夜晚才剛剛開始。

這時候田吹先生突然話鋒一轉,他說道:“對了,明天后街女孩還有一場表演,你要繼續來嗎?既然這次你感覺不錯,明天我們可以早點來搶前面的位置,現場前排和後排的感覺又不一樣,會更加刺激。”

來了!降谷零眼鏡後的眼睛變得銳利,他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我想來!明天我們幾點碰面?”

“明天是下午場得早點來排隊,而且我收到內部消息,后街女孩會發布新歌!”田吹浩志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降谷零的表情,看到他聽到新歌眼睛一亮他立刻打量著四周路過的偶像宅壓低聲音說道:“我朋友是后街女孩的工作人員,我從他那裡拿到了試聽錄音帶,你想不想提前聽聽?”

降谷零當然順著他的話說好,果然下一刻對方就邀請他去他家住一晚:“反正我們明天也要會場,今晚你住在我家我們一起聽新歌和鑑賞后街女孩之前表演的v,到時候再一起來坐車過來好了。”

在降谷零遲疑的時候,他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們兩個都是男生,沒什麼好顧忌的,我們都是后街女孩的粉絲,你還不相信我嗎?”

這句話根本沒有什麼邏輯,但對於小圈子的熱血偶像宅來說已經足夠了。

降谷零看著面前的田吹浩志,心裡笑了一聲,臉上如他願的掙扎了幾秒後便不好意思地答應了。

田吹浩志十分高興,他拍了拍降谷零的後背:“太好了,那我們先去超市買點飲料零食,今晚來個通宵!”

說著便帶著降谷零往不遠處的便利店走去。

這時候跟在他們身後的花田早春奈按下耳機,她低聲說道:“目標進入了便利店。”

對面很快響起松田陣平的回覆:“好,花田跟進便利店,其他人在外面繼續守著,等降谷按照原計劃把他引到原定的街口就立刻進行抓捕!”

花田早春奈應了一聲,插著口袋跟著走進了便利店。

和外面賽博朋克燈光汙染的街道不一樣,超級連鎖的便利店燈火通明,收銀員小哥也長著一臉老實。

花田早春奈用餘光瞄了一下正在後面便利店貨架上挑選零食的降谷零兩人,隨手拿起收銀臺附近架子上的口香糖放在臺面上抬抬下巴讓售貨員結賬。

收銀小哥掃過收款碼:“一共150日元,謝謝。”

花田早春奈付了錢卻不急著走,她撕開口香糖的包裝塞了一塊到嘴裡,然後走到便利店放置雜誌的地方翻了起來。

……

這邊降谷零跟著田吹浩志走到貨架上挑了一些可樂薯片,之後田吹浩志帶著他去到便當區,他笑呵呵地對降谷零說道:“買點明天的早餐順便給家人帶點便當。”

說著便拿了6個三明治和4盒便當放進購物籃裡,看到這一幕的降谷零眼睛閃了一下。

降谷零跟著田吹浩志走到收銀臺結賬,花田早春奈在他們身後看到田吹浩志放在櫃面上的便當,眼神變了變。

這時候在田吹浩志身後的降谷零突然把手背在身後對花田早春奈比了個手勢。

在兩人結完賬有說有笑地走出便利店的時候,花田早春奈合上雜誌跟了上去,她一邊跟在後面一邊按住耳機低聲說道:“田吹浩志買了6個三明治和4盒便當,我懷疑他現在帶降谷去的地方是關押了四名高中生的地點。

降谷做了暫停行動的手勢,他應該是想直接被對方綁走,好藉此找到關押學生的地方。”

四名學生最早的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勒索電話,按照慣常的失蹤黃金規則來說存活的概率很低,警方並不確認他們是否還活著。原計劃是要先抓住田吹浩志逼問他囚禁學生,或者藏匿屍體的地點,但現在發現了他買了四個便當,也就是說他現在帶降谷零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關著學生的地方。

降谷零肯定也是想到這點,所以才決定暫停抓捕繼續按對方的計劃走下去,好讓田吹浩志帶他們去關押學生的地點!

松田陣平也明白過來,他叫停了抓捕行動,任由降谷零跟著田吹浩志走過他們原定的抓捕地點。

花田早春奈繼續跟在兩人身後,在經過鬆田陣平的車的時候突然一個閃身進了副駕駛,迅速摘掉頭上的假髮和身上的毛大衣,然後換上腳下紙袋裡的黑色夾克。

她一邊用卸妝紙抹掉眼影和口紅一邊對旁邊松田陣平說道:“降谷等下要跟著對方上電車,我之前的裝扮太顯眼了不好繼續跟著,得換一個。”

松田陣平看一眼副駕駛上凌亂的衣服和袋子又看向花田早春奈:“你不會一開始就準備好了要換裝吧?”

“有備無患。”花田早春奈說完便戴上口罩迅速跳下車往電車站的方向跑去。

這時候在後座的江戶川柯南也早就忍耐不住,他戴上鴨嘴帽也跟著跳下車:“松田警官,我也跟過去看看!”

說完不等松田陣平回覆就追上花田早春奈。

作為總指揮被留在車上的松田陣平嘖了一聲,他按下耳機下達命令:“高木和佐藤,你們繼續跟著嫌犯上電車,其他人跟著我先開車趕往青木原樹海站出口。”

……

花田早春奈一路追到車站口,遠遠的就看到降谷零和田吹浩志笑著走進電車,她正要加速衝過去,身後傳來江戶川柯南的聲音。

“花田警、姐姐等等我!”江戶川柯南從樓梯上衝下來,沒有了滑板,他的行動速度慢了很多。

花田早春奈見狀轉身跑過去抱起江戶川柯南就衝,兩人緊趕慢趕的可算在關門的前一刻衝進車廂裡。

此時兩人在五號車廂,降谷零他們在四號車廂,跟著車廂的連接處她能看到降谷零和田吹浩志坐在長椅上抱著購物袋聊天。

花田早春奈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輛車上並沒有很多人,她找了個可以看到降谷零身影的座位坐下然後低聲問也跟著她坐下的江戶川柯南:“你怎麼跟來了?不是讓你跟松田一起行動的嗎?”

有江戶川柯南在就有線索,松田陣平雖然很聰明但運氣卻不怎麼好,松田陣平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所以在制定計劃的時候花田早春奈就強烈建議江戶川柯南和松田陣平一組,好提高松田陣平觸發線索的buff,沒想到江戶川柯南這個傢伙居然跟過來了。

……好吧,其實也沒有多意外,這種抓捕的高.潮部分江戶川柯南不參與才有鬼。

果然江戶川柯南說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花田早春奈沒再說什麼,她繼續偷看著降谷零和田吹浩志兩人一邊找起了話題:“這車上好像沒什麼人啊?”

“因為是末班車,所以人比較少。”江戶川柯南說道。

末班車,花田早春奈恍然想起剛剛松田陣平在耳機裡的讓佐藤前輩和高木前輩跟著上電車的話,他們兩個人趕上了嗎?

想到這裡花田早春奈拿出手機發短信,沒一會兒對面便有了回覆,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在八號車廂,兩人也趕上了,正在往這邊移動。

沒過一會兒,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便來到了花田早春奈所在的車廂。三人對視了一眼後默契地裝起陌生人,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找了個角落坐下開始假裝打情罵俏。”江戶川柯南看了看,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邊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也是一對的啊。

從東京出發到青木原樹海站差不多兩個小時,車上零丁的乘客從玩手機聊天到靠著車廂睡覺,時間隨著車窗外飛逝的霓虹建築一樣一點一點地過去,就這樣花田早春奈靠在長椅最邊的地方上用手撐著嘴唇看著降谷零的方向,周圍的建築越來越黑,然後在“咔吱”的一陣金屬摩擦聲中,電車靠站了。

花田早春奈站了起來,她伸手拖著江戶川柯南的小手帶著他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溫柔地說道:“好了寶貝,我們到奶奶家了,記得媽媽跟你說過的話嗎?要是奶奶問起我們為什麼這麼晚過來,一定要說是你突然想奶奶哦?”

“……”江戶川柯南。

不是,這個世界的你們都有什麼毛病,怎麼個個都想做他父母。還有這個設定不就是和老公吵架之後離家出走還拿孩子當藉口的早上八點檔的狗血劇情嗎?為什麼一瞬間就給自己安排上背景啊!

因為臨近深林,附近住的都是老人居多,平日裡基本沒什麼年輕人外出,所以下車的人並不多,所以也很顯眼。但好在有江戶川柯南在,沒有便衣警察會帶這個小孩。

田吹浩志帶著降谷零下車時候剛好聽到花田早春奈對江戶川柯南說的話。

他看了看花田早春奈,注意到她戴著口罩,露出的眼睛似乎有些青紫(其實是卸妝沒完全卸掉的黑色眼影),他露出瞭然的表情,等兩人走過花田早春奈身邊後,他小聲對降谷零說道:“那個女人一定是被家暴了,大晚上的把女人打到回孃家,她老公真不是個東西!”

“……”降谷零。

雖然被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中槍的感覺。

並不知道自己吐槽的家庭倫理劇被嫌疑犯升級到法制頻道的江戶川柯南,看著走遠的降谷零兩人他連忙抓住花田早春奈的袖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我們也快點吧~”

一邊在心裡感慨另一個世界的柯南君演戲的功力也不枉多讓,花田早春奈拉著他跟上了田吹浩志兩人。

等到走出車站,跟著兩人一直走到小鎮外沿的時候花田早春奈知道不能再這樣跟下去。田吹浩志住在青木原樹海,他不可能直接帶降谷零進森林,畢竟一個正常人會跟同好回家,但絕對不會跟對方走進明顯有問題的森林裡,田吹浩志一定會先弄暈對方,她必須要給犯人留下動手的機會。

於是她給身後的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發了條短信,四人轉身拐進旁邊的小鎮。

果然,一直偷偷觀察後方是否有人跟著的田吹浩志,在看到花田早春奈他們往小鎮走後立刻興奮起來。

他在稍微遠離小鎮入口燈柱的地方停住腳步,轉頭對降谷零說道:“我家在小鎮外圍有點遠,每次都是把車開到車站附近的停車場,等回去的時候再開回去,你在這裡等著,我開個車過來。”

說著便引導降谷零站在燈光較暗的地方,降谷零也十分配合地站著在那裡等他。

過了大概十分鐘,田吹浩志開了一輛藍色的汽車過來,降谷零注意到車子斑駁的車牌,考慮到西野亮說查不到他的居住信息,懷疑這是偷來的車,所以對方才沒有駕駛證記錄。

他看著田吹浩志十分配合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來,我幫你戴安全帶!”田吹浩志熱情地探過身,就在他的手伸到降谷零面前的時候,他突然張開手露出手裡的手帕捂住降谷零的口鼻,降谷零瞪大眼睛順應地掙扎了幾下後便歪頭暈了過去。

確定降谷零暈倒後,田吹浩志眼睛亮了起來,他連忙啟動車子往青木原樹海開去。

在他不遠的身後,兩輛沒有開車燈的車子正悄悄跟在他身後。

副駕駛上的花田早春奈一邊看著前方紅色的車燈一邊對旁邊的人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會趕不上,想著要不要去小鎮上借一輛車呢。”

駕駛座上松田陣平懶洋洋地說道:“在特殊情況下,警察飆車是允許的。”

……

青木原樹海邊緣,藍色的汽車停下,田吹浩志從駕駛座下來,他走到車後打開車廂從裡面搬出一架手推車。

他把手推車推到副駕駛旁邊,打開車門把試圖把車內的降谷零拖了下來。但等他抱上降谷零的時候才發現這位高中生看著高瘦,但是其實很有肌肉,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得多,他用盡力氣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到手推車上,然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繩子把降谷零固定好,放置他的腿和手落到手推車外,這才打開手電筒咬在嘴裡推著手推車往森林的方向走去。

在後方跟著停車的松田陣平幾人也跟著下車。

“森林裡的路不好走,必須要跟緊對方。”松田陣平低聲說道。

花田早春奈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熒光筆:“森林裡太黑,不打燈的話容易被絆倒,打燈的話容易被對方發現,我們人數太多風險太大,我和柯南先跟上去,在路上做標記,你們再跟上來。”

江戶川柯南是很可靠的,有他在就算跟丟了也能摸到對方老巢。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花田早春奈一樣摸清了江戶川柯南的特性,松田陣平點頭同意了花田早春奈的建議,不過他也一起。

時間急迫,簡單交代了一下後花田早春奈、松田陣平和江戶川柯南三人便迅速走進還留著一點光亮的青木原樹海。

……

作為自殺聖地,青木原樹海白天的時候就很陰森,到了晚上更是恐怖加倍。

花田早春奈三人緊緊跟著前面打著電筒的田吹浩志,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沒有打燈,全靠前方隱約反射過來的微弱光線和超強的記憶力踩上他走過的路。

森林裡響起呼呼的風,樹枝上飄著各種樹藤和繩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殺者留下的。想到運氣不好可能抬頭就看到吊在樹上的屍體,花田早春奈的臉扭曲了一下。

這到底有多變態才能在這樣的森林裡住十幾年,還能在晚上在樹林裡來回如入無人之境?

田吹浩志聽不到來自身後的吐槽,他推著手推車嘴裡哼著后街女孩的歌,在左拐右拐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後,一棟長滿了藤蔓幾乎和森林植被融合在一起的木屋出現在眾人面前。

之所以認出它是木屋,全靠還有一道沒有被藤蔓遮住的木門。

田吹浩志打開門推著裝著降谷零的手推車進去,過了一會兒後,房子內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三人動作嫻熟地潛伏到窗戶下方藉著藤蔓的遮掩偷偷往裡面看。

……

木屋大概七八平方米,並不大的木屋內擺放著一張小桌子和一臺電視機,桌子上凌亂地擺放著一些吃過的食物包裝盒,另一邊似乎堆了一些大箱子,用綠色的防水布蓋著所以看不清楚,旁邊放著用來發電的柴油罐。

田吹浩志扭了扭桌子上的柴油燈把光線調亮,隨手把手裡的購物袋放在桌子上,做完這一切後田吹浩志走回手推車那裡彎腰解開綁著降谷零的繩子,失去繩子的束縛,降谷零順勢歪倒在地上。

田吹浩志把他從手推車上移下來,之後把手推車疊起放到一邊角落裡,這才搓搓手走到堆放著箱子的一邊用力拉開綠布。

綠布滑落,露出裡面整齊排列的四個鐵籠子,裡面的人一看到光立刻發出一陣陣悶叫聲。

窗外的花田早春奈三人瞳孔緊縮,只見籠子裡蜷縮著一個個穿著打歌服的少女,她們嘴被布塞著,手腳被綁,臉上花著溶解了的妝,看到田吹浩志立刻驚慌地叫了起來。

其中一個少女因為激烈的掙扎,頭上假髮掉了下來露出原本的平頭,花田早春奈他們立刻認了出來。

這哪裡是少女,根本就是他們要找的少年嘛!

“原本他誘拐男子高中生就夠變態了,沒想到還可以更變態。”花田早春奈蹲在窗外吸著氣,說著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旁邊江戶川柯南的小腦袋心有餘悸地說道:“這年頭變態太多了,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自己哦!”

“……”江戶川柯南,真是謝謝你的關心哦。

旁邊的松田陣平嗤笑一聲。

另一邊看到少年假髮掉落的田吹浩志瞬間變了臉色,他氣得直跳腳衝著籠子裡的少年們怒吼:“我不是說了偶像要隨時隨地保持自己最好的形象嗎!居然連假髮都不能戴好你們這樣怎麼成為像后街女孩一樣的偶像!!”

他化身暴怒的猩猩衝著籠子用力踢去,嚇得籠子裡被堵住嘴的少年們一陣嗚咽。

田吹浩志越想越生氣,他在房子裡轉圈圈一邊自然自語一邊呵斥少年們:“我甚至都還沒有開始讓你們在瀑布下鍛鍊聲線,在森林裡空手和棕熊搏鬥!居然連偶像最基礎的事情都沒做好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他有神經病一樣嘮叨個不停,等發洩完自己的不滿,他的視線落在地板上的降谷零身上重新露出笑容:“算了,少女偶像們一開始像盤散沙,卻在組成一個團隊後互相磨合成為優秀的組合發揮出耀眼的光芒也是一種魅力。之前你們人不齊,但現在我已經湊夠五個人了,終於可以組成最棒的少女偶像團體……”

原來田吹浩志誘拐男子高中生的目的居然是想成為偶像製作人,這下子犯人的動機也到手了!

田吹浩志高興地在降谷零面前蹲下伸出雙手去取他臉上的黑框眼鏡:“元氣隊長、□□美人、金髮傲嬌,雙馬尾甜妹,還有脫下眼鏡會變成美人的眼鏡娘,這下子終於湊齊了……”

下一刻緊閉眼睛的降谷零睜開眼睛,他抓住田吹浩志的手腕笑了笑:“抱歉,我個人對成為偶像沒什麼興趣呢。”

與此同時木屋的門被踢開,花田早春奈舉起槍對準屋內的田吹浩志大聲喊道:“警察!舉起手來!”

“!!”田吹浩志瞪大眼睛,下一秒地上的降谷零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前一扯,一個躍起轉身膝蓋壓在對方的背上死死把他壓制住。

田吹浩志慘叫一聲,臉狠狠撞到地上。

松田陣平走過去拿出手銬和降谷零一起銬住田吹浩志的手,江戶川柯南也跟在後面走了進來。

花田早春奈把槍插回腰間,一邊走向看到警察激動地哭出來的少年籠邊一邊對身後的江戶川柯南說道:“柯南,找一下鑰匙。”

雖然花田早春奈可以徒手把鎖扭開,但現在已經控制住犯人,不是緊急時期還是不能破壞現場的。

江戶川柯南應了一聲,很快便從田吹浩志身上找來了鑰匙。

花田早春奈借過鑰匙給籠子裡的少年們開了鎖,又在江戶川柯南的協助下給大家鬆綁,最後貼心地從田吹浩志櫃子裡翻出幾條毛毯給他們披上,還不忘安慰兩句:“人生漫漫長路,難免遇到一兩個死變態,就當是提前預支了。這次我們是秘密行動,細節不會向記者透露的,回頭你們自己拉個群對個口供糊弄一下同學,這事兒就當過去了……對了,這傢伙沒對你們做什麼奇怪的事吧?其實我有間歇性失明。”

什麼提前預支,你以為是信用卡嗎?江戶川柯南抽動嘴角,還有你好歹是個警察,別教受害者串假口供,還暗示他們去揍犯人!

被松田陣平和降谷零提起來的田吹浩志顯然也聽懂了花田早春奈的話,他生氣地喊道:“我才對男人不感興趣!我只是想要培訓他們成為少女偶像!我不是變態!”

花田早春奈無語:“你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麼話?你這樣還不夠變態嗎?”

把少年變成少女偶像,不但變態,還有性別認知障礙,

想到這裡她露出嫌棄的表情:“你這傢伙不會是偽娘控吧?”

田吹浩志瞬間掙扎起來,他激動得漲紅臉大聲喊道:“偽娘是異端!我會把他們送到泰國變性打造真正的少女偶像的!!”

木屋陷入死寂,在場所有男性都感到下.體一涼,鎮定如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也變了臉色。

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花田早春奈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天花板:“……完蛋了,這傢伙是真正的徹頭徹尾的變態啊。”

……

大約半個小時後,後續的部隊終於趕到了。高木涉和千葉和伸接過鬆田陣平和降谷零手裡的田吹浩志,兩人看到被繩子從脖子捆到腳尖的田吹浩志遲疑了一下。

“松田,這綁得是不是太誇張了?”高木涉忍不住問道。

就算對方是連環誘拐犯,也不至於綁成這樣吧?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讓對方走路,他們得像抬豬一樣把他抬出去。

“這個你要問花田了。”松田陣平聳聳肩膀,“她說犯人過於變態,得確保對方沒有任何機會逃出去禍害社會。”

其實花田早春奈的原話是這樣的:犯人抓到了江戶川柯南都還沒有出手,後續一定會發生意外,為了防止犯人以不限於撞開其他人、裝死、製造意外等各種方法逃脫,她得提前堵死對方掙脫的可能。

然後就拿了繩子從兇手從頭纏到腳,讓對方連動彈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高木涉無奈,但好在在木屋發現手推車,他和千葉把田吹浩志放在用繩子固定住居然很好使,田吹浩志氣得眼睛發紅,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住肯定要罵人。

想到之前田吹浩志就是用這個手推車運送迷暈的高中生的,真是天道好輪迴。

高木涉他們留了兩名警察守在木屋後便押送犯人離開,等到了森林邊緣有信號了便打電話通知鑑證科的前來木屋收集信息,好方便日後對田吹浩志進行判刑。

花田早春奈和松田陣平一行人也跟著收隊。

等四人重新走回松田陣平的車子旁,花田早春奈用盡全力伸腰發出吶喊:“啊啊啊啊啊!結束了!!從今天早上8點半到現在凌晨3點足足19個小時終於下班了!!松田快點!現在立刻開車去最近的小鎮給我開個房,我要睡到天昏地暗!”

“你在想什麼好事,我們還得送受害者回家。”松田陣平從口袋掏出煙盒從裡面叼出一根:“這個點電車也停運了,這種偏僻的小鎮也沒啥通宵營業的,我們就直接回東京了,你就在車上睡吧。”

花田早春奈哀嚎了一聲,認命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等回去東京都早上5點了,到時候都能直接吃早餐了!”

“反正你明天也休假,吃完再補覺也一樣。”松田陣平掏出打火機點燃香菸,他咬著菸蒂深深吸了一口:“等我抽完這根提個神就出發。”

降谷零聞言說道:“我來開車吧。”

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江戶川柯南:“行吧,誘拐犯已經抓到這麼久了,你和小鬼卻沒有變化,看來果然還是和出車子有關,倒是不用擔心你在開車的途中消失。”

說著他深深吸了兩口把吸完的菸蒂碾米塞進便攜菸灰盒裡,之後拉開後座的門走了進去:“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眯一會兒。”

說著打了個哈欠雙手抱胸真的靠在車子上睡了起來。

此時的江戶川柯南也到了極限。他昨天剛剛經歷了和黑衣組織的大戰,晚上又因為花田早春奈半夜清醒了一會兒,今天又忙到凌晨,小孩子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在爬上後座沒一會兒便和松田陣平一樣倒頭就睡。

在前排的花田早春奈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這時候降谷零已經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來,他調整了一下座椅便啟動車子往東京的方向開去。

花田早春奈原本是放棄睡覺的,畢竟一輛車上其他人都睡了就剩下她一個,這時候留下降谷零一個人開車感覺不太好意思。但隨著汽車平穩向前,眼前的事物越來越迷糊,花田早春奈的頭越垂越低……越垂越低……

降谷零開著車穿過鎮區的小路,在又行駛了大約20分鐘後終於駛上了高速,四周的路燈瞬間明亮了起來。

黑色的英菲尼迪在高速上穿行,飛逝的街燈一下一下地刷過,明與暗在車內交替。

降谷零握住方向盤透過倒後鏡看到車內靠在車上呼呼大睡的三人眼中流露出笑意,他轉頭看向前方彎起嘴角。

旁邊靠著車窗睡得香甜的花田早春奈看不見的大衣口袋內的手機屏幕亮起。

【花田,波本的車找到了——2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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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到頭來我也像松田一樣睡成一頭豬。”

警視廳停車場,花田早春奈羞恥地捂住臉從松田陣平的車裡下來。

此時也正在後座下來的松田陣平聞言懶洋洋地說道:“花田,為了損我連自己都不放過,你也挺下本的。”

江戶川柯南打著哈欠從車上跳下來,雖然只有短短的兩日,但他已經摸清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此時根本懶得摻和他們。

倒是降谷零十分貼心地安慰道:“你們忙了一天累是很正常的,勞逸結合對警察的工作也很重要。”

降谷零此話一出,花田早春奈和松田陣平瞬間看向他。

“?”降谷零疑惑:“怎麼了,我有哪裡說得不對嗎?”

松田陣平搖搖頭,他伸手拍了拍降谷零肩膀:“是沒什麼不對,但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完全沒有說服力,甚至有點冷幽默。”

花田早春奈明顯get到松田陣平的意思,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之後便把手伸進口袋裡摸手機。

降谷零此時也反映過來面前兩人對‘自己’都很瞭解,他一個卷王勸人勞逸結合確實有幾分滑稽,他忍不住露出尷尬又無奈的笑。

這時候跟在後面的高木涉和千葉和伸的車也到了,看到幾人居然緊跟他們回到警視廳,花田早春奈小聲說道:“一定是佐藤前輩開的車。”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秒懂,啊啊……銀白的魔女啊。

佐藤美和子因為開車太快,創造出一個‘銀白魔女’的靈異傳說,還因此引發出一件飆車黨的命案。

看著高木涉和千葉和伸把田吹浩志從車內搬下來,松田陣平轉頭看向花田早春奈:“降谷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回來,你先帶小鬼回去,降谷今晚還是跟我一起……”

花田早春奈抬起頭揮了揮手上的手機:“西野剛剛給我發了短信,他說車子找到了。”

降谷零和江戶川柯南轉過頭。

……

“哇啊!花田你們終於到了!人家在這冰冷的碼頭撈車都快冷死了,好不容易找到波本的車又擔心你們在抓歹徒不敢打電話,只能一直默默地在這裡等著……”

沖繩碼頭岸邊,索薩一見到花田早春奈就迎了上去,還沒等他說完就被身後的班長就一把揪住領子:“除了吃飯和確定車子外你一直都在車裡,車內溫度28,你剛剛才下的車。”

說完看向花田早春奈:“別管這傢伙,先讓那位降谷警官過去確認一下是不是他的車。”

花田早春奈點點頭,她轉身去看身後的降谷零,降谷零已經走上前仔細觀察起停在那裡的馬自達。

白色的馬自達溼漉漉地停在碼頭邊,車頭嚴重變形,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安全氣囊彈出,明顯是遇到過劇烈的撞擊,這很符合降谷零和江戶川柯南駕駛馬自達衝下海的行為。

大概是因為沉過水,馬自達底部沾了薄薄的一層沙子,還有半條海帶掛在後視鏡上。降谷零走到副駕駛旁邊,打開車門探身打開副駕駛的手套箱,從裡面翻出了一個開窗器和白色的ipad。

雖然ipad已經不能用了,但是隻看一眼降谷零就認了出來。

“這是我的車子。”降谷零說道。

花田早春奈也探頭看了一眼,聞言她認可地點點頭:“我前幾天才在我家零零的手套箱裡放過零食,這裡面沒有,肯定不是同一輛。”

確定了這是降谷零的車子,自然就是告別的時間了。

降谷零直起身看向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的方向,他露出笑容:“這兩天真是謝謝你們的照顧了,之前也是,這次也是。”

松田陣平插著口袋:“你怎麼每次都這麼婆婆媽媽?”

說完他突然笑了:“不過這次比上次好,這次倒是沒有一臉狼狽……既然已經消滅那個組織了,那就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吧。但是和之前說的一樣,可別太拼了,千萬不要那麼早去見他們,要不然我和他們可是會生氣的。”

降谷零唇線繃緊又鬆開,最後彎起眼睛:“好。”

江戶川柯南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看松田陣平,心裡有所觸動,沒等他醞釀出什麼情緒,索薩已經掙脫了班長撲了過來。

他抱著江戶川柯南,臉蛋貼在他的小揪揪上拼命蹭:“嗚嗚嗚兒崽!回去沒有爸爸的世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爸爸不在你身邊遇到壞人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莽撞!不要再老是去偷聽別人的秘密談話,再繼續被敲悶棍下去你圓圓的腦袋遲早會扁的!如果想爸爸的話就寫信給爸爸,雖然爸爸不一定能給你回信,但是你要記住爸爸在遙遠的地方一定會默默地守護你……”

江戶川柯南心中的感動盪然無存,他漲紅了臉用力去推索薩:“走開啦笨蛋!都說了你不是我爸爸了!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花田早春奈/松田陣平/降谷零。

好傢伙,什麼悲傷氣氛終結者。

松田陣平呼了口氣看向降谷零說道:“總之,好好照顧自己。”

“嗯。”降谷零又應了一聲。

這時候江戶川柯南終於在班長的幫助下掙脫了索薩,他以小身板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爬上副駕駛轉頭對降谷零喊道:“降谷警官快點!”

迫不及待的求救眼神,降谷零想看不見都難,降谷零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

他長長鬆了口氣,朝松田陣平笑著張開手:“抱一個?”

松田陣平嗤笑一聲,走上前抱住了他。

短暫的擁抱結束後,降谷零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他轉頭看向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的方向彎起嘴角:“再見了,松田,還有花田小姐。”

和上次不一樣,他有預感這是最後一次,他們再也不會再見了。

降谷零坐上駕駛座,下一刻車子和車子上的兩人變得透明,在車子消失的最後一刻花田早春奈他們看到降谷零和江戶川柯南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

白色的馬自達消失,漆黑的碼頭重新變得安靜,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都沒有說話,只餘冬日的海風在咆哮。

就在這時候索薩反應過來,他撲向旁邊的班長生氣地搖著班長的領子:“太過分了!明明人家出了大力!波本和柯南君告別的時候居然完全沒有提到我!他連說再見也沒有喊上我的名字!我要跟他絕交!!”

班長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他有被提到一樣……雖然大概率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自我介紹,對方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

“無論是那個世界的降谷,還是這個世界的降谷,都好像沒有跟你好過,你想和他們絕交至少得先交上朋友。”班長冷酷地說道。

“……”索薩。

過分了班長QAQ。

花田早春奈眨眨眼睛,她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既然已經成功送另一個世界的降谷警官和柯南君回去,我們也回家吧。已經快6點了,這次真的謝謝你們,回頭我請大家吃飯!”

說完她朝旁邊的松田陣平抬了抬下巴:“松田,目暮警官不是批了你半天的假嗎?趕緊回去睡吧,等下午還得回警視廳做筆錄。”

松田陣平看了花田早春奈一眼,他哼笑一聲:“是呀,不像某人可以睡一天。”

說著他轉身擺擺手:“走了,後天見。”

“等等!”花田早春奈叫住他。

松田陣平轉過頭,他皺起眉:“怎麼了?”

難道遺漏了什麼嗎?

花田早春奈露出靦腆的笑容:“不是,我是想告訴你,因為我今天原本是休假的但卻因為幫你破案子臨時加班了,所以目暮警官給我補了一天的假期,所以你後天見不到我了,得大後天才行。”

“……”松田陣平:“花田,只有這點你永遠不變呢。”

松田陣平被花田早春奈氣走後,花田早春奈也告別了索薩和班長踏上回家的路(索薩他們說來都來了,得在這邊玩幾天再回去),然後在機場再次遇到松田陣平。

兩人一起乘坐飛機回到羽田機場後各自打車回家,等到花田早春奈回到公寓樓下已經快8點了,天矇矇亮,她一邊哈著手一邊往公寓走去。

就在經過停車場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停在那裡的白色馬自達,她瞳孔一縮呼吸變得急促加快腳步往電梯廳走去。

電梯門快速上升著,等電梯門一開,花田早春奈便衝向自己家門口,卻又在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她看著面前的門深吸了幾口氣,才把手伸向指紋鎖。

她的手指剛碰到冰冷的電子屏,房門就從裡面打開,穿著白色針織衫棕色長褲的降谷零站在門後。

他看著門口的花田早春奈彎起眼睛:“我看到了留在客廳裡的紙條說你要出差,然後聽到了腳步,我想著可能是你回來了。”

清晨的太陽撥開雲層,金色的陽光越過花田早春奈的身影照在他臉上,他朝溫柔地花田早春奈張開雙手:“歡迎回家,花田警官。”

花田早春奈放下手,她衝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嗯!我回來了!”

太陽攀爬,城市開始醒來,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初雪消散,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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