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娘 作品

120、天啟祭(2)

    小組對抗賽賽事勝負已出, 雖然已經沒多少人關注。

    拘屍那羅歸屬華夏,沒有疑問。

    毗溼奴復活, 祂的去留還待總機構和各國官方商議後做出決定。

    除了毗溼奴,南海海域還有一條傳聞中的千頭那伽,處於災難中心的港城被列為全球最高等級的絕對禁區。

    以軍區為核心,方圓千里,不得住人。以東博寮海域為中心,方圓萬里內,不能出現行船、捕撈等海上活動。

    可以說該禁令一出,曾經的自由港將徹底成為歷史,整座城市不得不廢棄。

    如果長時間不能決定出毗溼奴和千頭那伽的去處, 繼續留在原地則很可能持續汙染海域和毗鄰港城的幾個城市。

    對華夏而言,相當不利。

    總機構和各國官方互相打太極, 誰也不會想不開的接收相當於上百顆核.彈的神明到他們國度,當然死神另當別論。讓他們合力剿殺神明也不同意, 料想損失慘重, 不如儘量維持和平, 反正談判團傳回來的消息是毗溼奴性格溫和, 對人類無太大惡意。

    既無惡意,何不視若無睹?

    全球都不歡迎毗溼奴,只有婆羅多歡欣鼓舞如過大節,神明從數千年的傳奇書籍中走到現實世界, 落實他們的信仰,怎麼能不歡喜?

    所以婆羅多官方代表興沖沖趕至華夏特區,向總機構和華夏官方表明他們全國上下接收毗溼奴大神和千頭那伽的意願,原話用了恭迎、期盼等詞彙,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卻遭到總機構和全球各官方的拒絕。

    婆羅多官方代表當時的笑臉直接僵硬,怒氣衝衝地質問原因,得到總機構冷漠的回覆。

    他們認為婆羅多長老院大長老商摩羅、執掌軍權的卡莉和巡迴調查團成員之一的班加羅爾,都跟非天邪.教勾連,不僅放出本該囚禁到死的婆稚阿修羅王,還在東南亞各地為非作歹,最終導致毗溼奴的復活和千頭那伽的甦醒。

    總機構放出商摩羅失蹤,卡莉和班加羅爾分別偷襲海港軍區、華夏研究室的清晰視頻,稱將由華夏代表出面國際法庭指控商摩羅、卡莉等人的犯罪行為。

    事後,總機構也會派人調查婆羅多內部高層,以及機構裡的婆羅多人,查一查究竟多少人參與邪.教活動和神明復活的計劃。

    列出以上種種理由,駁回婆羅多代表迎接毗溼奴和千頭那伽回國的請求。

    實際理由是所有人都搞不懂阿三的腦回路,他們到二十一世紀還實行種族階級統治,而階級統治教育下的人,其思想就有蔑視人命的成分在,要是被他們迎回倆滅世級詭異,誰知道會搞出什麼不可控的么蛾子出來。

    婆羅多官方代表不忿,奈何人微言輕,只能每天對著大海對岸的主神望眼欲穿。

    解決婆羅多一事,總機構再次回到最開始討論的‘如何處置毗溼奴’這一問題上,華夏官方代表和一部分董事會成員譬如李道一,堅決不惜代價,剿殺滅世級詭異。

    ……

    “校訓之一,如遇詭異,不惜代價清除。各國官方規則,汙染飆升至380則列入嚴重汙染標準,同樣不惜代價清除。總機構至高訓言,人類與神明不死不休。”

    王靈仙坐在十一樓的窗戶,兩條腿高空晃盪,可惜為人自律,否則這會兒菸酒齊全,他就能充當個吟遊詩人。

    “但是現在出現兩個神明就把那群董事嚇個半死,就一個問題:殺,不殺。推搡來推搡去,半天弄不出結果,人馬兵.炮送到戰場前線,還磨磨唧唧給不出個結果。”

    於文靠著牆,瞟了眼蹲坐在角落一小板凳沉默不語的黃毛,回頭對王靈仙說道:“不開戰,避□□血犧牲是件好事。”

    王靈仙嗤笑:“你們真信毗溼奴那套對人類沒惡意的說法?”

    圖騰:“總數據分析毗溼奴對人類的安全性超過80%,黃毛見過毗溼奴,安然無恙回來,也說毗溼奴有所掣肘,不會輕易與人類為敵。”

    烏藍擦著刀和劍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道理很簡單,人類可以跟螞蟻和平共處,但是絕對沒有平起平坐的可能。高傲的神明不允許威脅到祂生命的人類壯大,人類也不能接受隨時滅世的危險懸在頭頂。現在暫時安全,不代表戰爭不會爆發。”

    黃姜:“我贊同。古往今來的歷史教訓告訴我們,再仁慈英明的君主都不允許威嚴被挑釁。而且這不是階級矛盾和種族矛盾,是物種矛盾。毗溼奴的掣肘是什麼?能支持多久?如果其他地域再甦醒一個神明,跟毗溼奴聯手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商摩羅,這個身份多重,神秘至極,一直攪風攪雨策劃一切而現在突然失蹤的人,他復活毗溼奴的目的是什麼?他甘心就此消失,不會背後搞小動作嗎?”

    “所以,”於文看向角落:“黃毛,掣肘毗溼奴的是什麼?”

    岑今盯著地面失神,好半晌才聽到於文等人喊他,趕緊回神,愣了一會兒便反問:“什麼?”

    黃姜把問題重複一遍,接著有些擔憂地問:“你怎麼回事?”

    “有點累,沒休息好而已。”岑今耷拉著腦袋,渾身喪氣蓋不住不說,還更濃烈,感覺就快化成實質了。“就是力量掣肘,如果毗溼奴對人類動手,死亡幾率很高。”

    烏藍走過來,蹲在他面前:“你怎麼喪成這樣?生病了嗎?”

    岑今抬眼:“沒有生病,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朝不保夕的情況下,應該選擇繼續兼職還是找份穩定的公家職業,應該存錢還是做個月光族,今朝有酒今朝醉什麼的。”

    房間內其他人都不自覺看他,皺起眉頭,雖然能聽懂黃毛的話,但是感覺有點不太正常,就是不太像黃毛會說出來的,哪怕他平時總是一副喪批的模樣,實際對人生有自己的規劃,只是規劃一眼能看到頭,平穩安定無聊透頂。

    然而現在他居然對原來的人生計劃產生動搖,試圖從一個平穩但無聊的人生橫跳到動蕩但冒險因素居多的人生了。

    王靈仙拊掌:“早就說過年輕人先樂個十幾二十年再去考慮安穩人生的規劃,我們都這麼年輕,才二十上下,應該玩過鬧過冒險過再按部就班生活。”

    “……”黃毛:“你說過嗎?”

    王靈仙:“難道我的人生不足以闡釋我的態度?”

    黃毛無言以對,數秒後轉移話題:“我們得在港城待多久?”

    王靈仙:“最多再留兩三天,大部隊正在撤退,等體檢、留觀沒問題後就能離開。”

    前天晚上,神明復活,談判團嘗試溝通,毗溼奴回應,然後要求跟一個人類見面,緊接著他們在軍區全封閉大樓裡談話,不到三分鐘就結束。

    岑今在無人機和直升飛機夜燈照耀下,軍區眾人和同伴們的目光下,跨過鐵索,回到人類陣營,被連軸轉審問談話內容以及毗溼奴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