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娘 作品

55、鬼方(3)

    有點像放大十倍的蚯蚓。

    紅色長蟲衝著岑今的臉嘶吼,口器大張,密集的牙齒裡全是黏連的白色.液體。

    岑今噁心得胃部作嘔,連忙幾個後空翻遠離焦黑詭異,驚駭地瞪著焦黑詭異頭部被砍的位置,在他眼前慢慢長出新的粉肉和焦黑皮塊,短短兩分鐘內恢復原狀。

    吞嚥口水,岑今握緊砍骨刀,腿部肌肉緊繃,猛然前衝,迅速掉頭,目標是大門,抓住鎖頭才發現上鎖,根本打不開。

    他當機立斷放棄大門,奔向臥室和浴室。

    兩間臥室沒有窗戶,封閉得像一個棺材,反倒浴室有一個排氣窗可以容他爬出去。岑今反鎖浴室門,將排氣窗打碎,而身後焦黑詭異正劇烈撞門。

    排氣窗

    被打碎之際,焦黑詭異正好破門而入。

    岑今迅速爬出去,前腳剛縮出去,焦黑詭異便撲過來,正好抓空。岑今懸空掛在窗簷外面沒跑,等著焦黑詭異的頭顱鑽出來便手起刀落,直接將他頭顱砍了下來。

    焦黑詭異頓時不動。

    岑今屏住呼吸,緊張等待半晌,焦黑詭異沒恢復原狀,他才鬆了口氣,拽住焦黑詭異將其拖出來,扔進下面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坑,確定毀屍滅跡才爬回去。

    剛才爬出排氣窗準備跳下去之際,好險看到底下的洞坑。

    岑今剛落地,抬頭看向對面的樓房,身體猛然僵硬,瞪著對面窗戶三道排排站的白影,那是三個胳膊連著胳膊、相貌一模一樣的白裙子女孩。

    白裙子女孩靜靜地盯著岑今,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肯定把剛才一幕看在眼裡。

    反正已經被看到,再躲藏也沒意思。

    岑今冷靜地拉上浴簾,阻隔對面連體白裙女的視線,退出浴室之際,聽到鏡子裡傳出動靜,他回頭一看,見鏡子緩緩打開,有一具小孩焦屍抓著鏡子邊緣準備爬出來。

    深吸一口氣,岑今鎖死浴室門。

    回到客廳沉思,小鎮面積實際不小,想找到刻意躲藏起來的黃姜兩人實在不容易,再加上鎮裡到處都是窮追猛打的詭異。

    詭異實力都不低。

    比如剛才那隻焦黑詭異看著普通,卻速度奇怪,最恐怖是其恢復速度。

    如果不是岑今看到它喉嚨裡的紅色長蟲,從而聯想到種植在紅青蛙病人喉嚨間的蠱蟲,進而精準果斷地砍斷它脖子裡的長蟲,估計就算直接砍斷它頭顱,只要不傷及長蟲,還能再生。

    鬼國裡還有多少焦黑詭異?或者說,還有多少實力相當的焦黑詭異?

    焦黑詭異生前應該是人類,死於火災,但是怎麼會成為鬼國國民?它們什麼時候跟西王母有瓜葛?

    鬼國裡充斥著大火後的痕跡,難道國民都死於大火?

    對面的連體白裙女又怎麼說?

    話說回來,西王母從林問秋肚子裡爬出來,到囚禁林問秋,至她逃跑重新開始生活的這段時間裡,總共

    有十七年。

    十七年悄無聲息,是誰照顧她?其他先知?

    《山海經》是最早記錄西王母的文獻,關於西王母的外貌描述是臉像人,滿口老虎牙齒,長著豹尾,到《穆天子傳》中則成一個美麗的神女,而在漢武帝時期,又變成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人們普通認為西王母是虛構的人物,所以她的外貌是筆者想象出來的虛幻的形象。

    眼下看來,各階段的形象卻有可能都是西王母。

    出於不知名原因,西王母一邊創建新的鬼國,即崑崙國度,一邊東躲西藏,藉助人類女性的肚子爬出來,有時假裝正常人類生老病死,有時則恢復西王母的身份蠱惑民眾,為需要而隨時變換身份。

    這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她和她的先知都喜歡對孕婦小孩下手,為了方便轉生,也為了恢復西王母的身份。

    由妖變人,再由人變回妖,計劃實施起來一定非常困難,所以有了李振中和李氏老樓長達十六年的實驗。

    如果三千年之前開始轉生,至今得有五六十次,力量不斷削減,所以她從林問秋肚子裡爬出來,而林問秋還能活下來,但是現在她想恢復西王母的身份,就得再爬進一隻妖腹裡。

    可是什麼母體能承受滅世級神明的轉生?

    岑今高高挑起右眉,表情有點古怪,西王母封印丁燳青的目的是否該重新思考?

    之前以為是權利之爭,現在看來,說不定有別的企圖。

    沉默片刻,不由自主想象丁燳青和西王母父女情深的畫面。

    “……”黃毛:“淦,好奇怪。”

    晃晃腦袋,岑今把奇怪的垃圾倒出大腦,認真思索西王母的母體會是誰,藏在哪,可他知道的信息太片面,一時半會兒毫無頭緒。

    算了,先救同學。

    這時,門鈴響了。

    岑今轉頭看大門,門鈴鍥而不捨地響著,在空曠的房間裡不停催促,無疑增添恐慌緊張的氣氛。

    他收回目光,不予理會。

    開玩笑,這裡是鬼國,就算鄰居串門那也是貞子級別,傻逼才跑去回應。

    不過詭異太多,作為人類

    混在其中,行走艱難。

    既然如此,那就加入。

    捶著掌心一秒想通的岑今打開揹包,從最下面翻出被壓得皺巴巴的白大褂和防毒面具,上回在裡世界廝殺完畢,隨手把血色白大褂和防毒面具塞進揹包裡。

    後來忙於應對功課和各種兼職,忘記清洗,也忘記扔回老樓,這會兒剛好用得上。

    白大褂皺巴巴,好在只有血腥味,沒其他汗臭腥臭味,穿身上不會太難受。斧頭沒帶過來,就用兩把菜刀替代,反正一看就是很傳統的變態。

    整理臉上的防毒面具,岑今確定沒問題,轉身朝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