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月 作品

79、春日喜鵲【晉江獨發】

    夜空是深藍色,晚間天空才清透了一些,有幾顆星星在天上一眨一眨,偶爾有些薄霧似的雲,也會讓人覺得很浪漫。

    火鍋是鴛鴦鍋,也是考慮到了江鵲的口味。

    但是同樣的毛肚和黃喉,在清湯裡和辣鍋裡味道就是不一樣。

    沈清徽笑她貪吃,但還是允許她少吃一點——早就猜到江鵲肯定忍不住,沈清徽提早給她做了冰粉,紅糖底,加了不少葡萄乾和山楂片,格外的開胃。

    滿足和驕傲寫滿了臉,江鵲讚歎,“你也太好了吧?什麼時候做的?”

    “下午你睡覺的時候。”沈清徽說,“醫生讓你少吃點辣,吃幾口還是可以的。”

    江鵲不太顧形象,嘴巴上還有點紅糖汁,湊過去親了他下巴一下,沈清徽故作嫌棄,“羞不羞。”

    “不羞。”

    江鵲笑開懷,沈清徽給她剝了幾隻小龍蝦放在碗裡。

    桌上的周彥和陸景洲可酸壞了。

    原本還以為照顧孕婦的日子怪枯燥無聊,現在看,沈清徽和江鵲似乎更加甜膩自然,真是惹人羨慕。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周彥說婚禮的事,下個月初就在某個酒店辦婚禮。

    江鵲在家悶壞了,說一定去。

    沈清徽喊她悠著點,江鵲扁嘴,說孕婦也有自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嘴裡多了這麼個次,“車釐子自由”、“芭樂自由”、“草莓自由”,沈清徽都笑著依她,將其視為江鵲的一些可愛瞬間。

    有時候他閒下來,其實也挺難想象,江鵲成為一個母親,又會是什麼樣子。

    但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她都先是鮮活亮麗的江鵲,再是他的小朋友。

    沈清徽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到後來,周彥和陸景洲又跟沈清徽聊了會天,江鵲也跟林靜聊著天——林靜是個小學語文老師,平日裡就是跟小孩子打交道。

    話題也就不知道怎麼帶到了孩子教育身上,

    江鵲和沈清徽在某些觀念上達成了一致——絕不會逼迫孩子去上各式各樣的輔導班。

    林靜覺得他們兩個一定是一對開明的父母。

    最後告別的時候,陸景洲還想留下來幫忙收拾一下,沈清徽回絕了,笑說,“你們走吧。我和江鵲慢慢收拾就好,也打發下時間。”

    “行。”

    人走後,院子裡一下就安靜下來,江鵲也難得起來活動活動,圍著院子走了兩圈,然後頗為殷勤地幫忙套個垃圾袋。

    懷孕到後面,江鵲吃飯的時間其實也不太固定,少食多餐,家裡常常備著些吃的,晚飯的時候江鵲吃的也不算多,收拾完桌子,江鵲嘆了口氣,“嘴巴寂寞。”

    沈清徽又給她切了幾塊蘋果。

    江鵲嘆氣,“能點一份紅燒鮑魚嗎?小份的,五隻的那個套餐,我吃三個,你吃兩個。”

    沈清徽笑她,“又餓了?”

    “說了是嘴巴寂寞。”江鵲盯他看,“你剛剛偷吃了什麼?”

    話音才落,沈清徽在她身邊坐下,忽然湊過來親了她一下。

    大概是因為愛意在日復日沉澱著,卻也仍然保留下了最初的心動訊號,每回接吻,都覺得心仍然不可遏止地悸動著。

    一點話梅糖的味道從口中蔓延開。

    沈清徽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低笑著說,“偷吃了一塊給你買的話梅糖。”

    江鵲被他親的有點心猿意馬,忽然壞笑著問,“沈先生,禁慾幾天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過,是他把持的很好,嚴守底線,絕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有逾越。

    江鵲有時候也挺壞心,故意讓他上當,學著他那派嚴謹的模樣說,“我看百度說孕中期也不是不行,還能適當的促進夫妻感情……”

    可沈清徽回回都是及時止住,然後將她攬在懷裡,問一句,“你覺得我們夫妻感情還不夠好?嗯?”

    沈清徽敲她腦袋一下,“少想有的沒的。”

    “我聽說生產後還要等幾個月……”

    “幾個月而已,以後不還有你這麼多年麼。”沈清徽拉著她的手,說的話雲淡風輕,眼底卻有點曖昧。

    江鵲臉一熱,乾脆換了個話題,從他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給自己麻溜地點了一份紅燒鮑魚。

    外賣送來的很快,這些年春江璽樾這裡也發展的特別好,原本是一處僻靜的高端住宅區,現在不遠處多了個購物中心,自然也多了很多美食店。

    鮑魚來的時候還很熱,一隻不小,江鵲咬了一口,湯汁很足,好吃極了。

    她又拿起一個遞到沈清徽嘴邊,“我吃三個,你吃兩個。”

    沈清徽無奈,江鵲少食多餐,是真的少食多餐,她常常吃不下一份,又不想浪費,就拉著他一起吃。

    沈清徽說,“你也不怕我跟你這樣吃,變胖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你胖了也是我的沈先生嘛,”江鵲咬著鮑魚,心滿意足,不過腦中短暫的幻想了一下,但也實在想不到沈清徽變胖了是什麼樣。

    她視線往他身上掃了一圈,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看,真不知道他怎麼保持的身材。

    “上回我們去商場,不還有人以為你是未婚,來要你聯繫方式麼?”江鵲酸酸的。

    “哪回?”沈清徽顯然已經不太記得了,他的眼裡也就只有江鵲。

    “上回我們去買車釐子的時候,有個小姑娘和她朋友說,以為你才三十一二……”

    江鵲單手端著盒子,說起來口齒不清,眼神裡有點小幽怨。

    沈清徽笑出了聲,他抽了張紙,耐心地擦了擦她的嘴角,“是啊,我都四十了,我的太太才二十五歲貌美如花。”

    也不知道是哪個詞戳中了她的笑點,江鵲笑起來,她信守承諾吃了三個,僅剩的一個遞給他,然後湊過去跟他說,“你要是這麼介意你四十歲,要不然在寶寶出生前,你去改個年齡……”

    “改成十八,有人信麼。”沈清徽常常被她這樣異想天開的腦洞笑到。

    “也行啊,我信!我和你姐弟戀也不是不可以,”江鵲擦擦手,坐在他身邊,抬起他的下巴,故意認真地端詳著,“哎呀,十八也可以嘛,別人四十歲都有魚尾紋了,你臉上乾乾淨淨的,說十八,我心服口服。”

    沈清徽被她逗笑了。

    江鵲還一本正經拿出手機,找到兩個明星的照片遞過去。某位不老男神和某位笑星是同齡人。

    “看,你比他還顯年輕。”

    江鵲又改口,“不對,你比他好看多了。”

    說這話的時候,江鵲眼底明亮,笑著看著他,是萬分好看。

    沈清徽彎唇笑了,“行,今年我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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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初春,周彥和林靜舉行婚禮,是很傳統的婚禮,並不像沈清徽與江鵲的婚禮。

    大廳裡的都是兩家的親朋好友,還有樓上的包間。

    江鵲也不知什麼時候愛看熱鬧了,搬了張椅子坐在大廳裡,看著結婚典禮。

    沈清徽也搬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