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魔神 作品

第119章 神經性耳聾

    虎平濤拿出執法記錄儀,打開,照例問:“誰報的警?”

    “我。”一個身穿大衣的中年男子從凳子上站起來。

    虎平濤略一點頭:“姓名?”

    “耿松華。”

    正打算問第二個問題,李平波趕到了,虎平濤把執法記錄儀遞給他,打開筆錄本,繼續道:“說說情況吧!為什麼報警?”

    ……

    我叫耿松華。

    去年十二月,就是上個月六號,我忽然感覺耳朵失聰,就趕緊來到這裡就診。當時坐診的醫生告訴我是炎症,因為我沒有醫保,就讓我去藥店自己買點兒羅紅黴素。可用藥後一直不見好。過了一個星期,我掛了這裡的專家號,坐診的主治醫生是白玉波。她讓我做個聽力測試。我排了隊,做完檢查,拿著報告單回來,她隨便看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拿起筆來就開方子。

    我在旁邊看著,就問:“醫生,我這是什麼病?”

    白醫生很不耐煩,直接回答:“神經性耳聾。”

    等我還想繼續問的時候,她把就診卡扔給我:“都說了是神經性耳聾,你不是醫生,說多了也不懂。這藥先吃一個療程,然後再來複查。”

    從我拿著檢查單給她,到開藥方給我,前前後後還不到兩分鐘,診斷就結束了。

    我當時就有些火大,老婆在旁邊一把拉著我,才沒鬧起來。我沒急著走,在外面走廊上隔門看著,後面連續進來四個患者,姓白的都是同樣處理,都說是神經性耳聾。

    後來我去了醫院計價處,打出她開給我那藥的費用,四千多塊啊!照她的說法,這還只是一個療程。

    我沒交費取藥,這種冤大頭誰願當誰當,反正我就算死也不會買這種藥。

    回到家,我在晚上仔細查了一遍醫院的醫生名錄,選中了一個叫做楊國菊的耳鼻喉科主治醫師。在網上掛了號,兩天後就診。

    楊醫生的檢查程序與之前一樣,看了檢查報告,她用鑷子擴開我的耳道,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詳細告訴我,我這失聰是耳酊附帶感染引起的。取完耳酊,然後開藥,兩瓶硼酸酒精滴耳,不連掛號費和手術費,總共十三塊錢。

    我回到家,按照楊國菊醫生交代的方法,滴了兩次,痊癒。

    ……

    說完,耿松華指著坐在對面的那位中年女醫,滿臉都是不屑的神情:“白醫生今天當班,我過來找她。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搞清楚為什麼她開給我的藥那麼貴?這十三塊與四千多的區別也太大了。同一個醫院,不同的醫生,這究竟怎麼回事?”

    虎平濤把視線轉向對面:“他說的是事實嗎?”

    白玉波早就想離開,無奈耿松華帶了不少人,堵住診室的門不讓走。她實在沒辦法,只能坐在這裡。圍觀者很多,事情也鬧得沸沸揚揚,旁邊診室的醫生怕出事,就帶著一個護士進來,幫著維持秩序。

    醫院保安也來了,卻無濟於事。

    白玉波臉色鐵青,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見狀,虎平濤轉向站在她身旁的那位男醫生:“你們院方領導知道這事兒嗎?”

    男醫生點點頭:“已經打過電話,楊國菊醫生今天不上班,她也在趕過來的路上。”

    “那就好辦了。”虎平濤轉過身,對耿松華道:“聚眾鬧事是不對的。就算這事你佔理,也不能帶著這麼多人來醫院,妨礙人家正常工作。”

    耿松華氣鼓鼓地說:“我沒想鬧事,我就是想要個說法。她憑什麼開給我四千多塊的藥?憑什麼要說我是神經性耳聾?她是醫生啊!照這麼個搞法,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虎平濤沒理他,轉向站在門口的那幾位醫院保安:“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別聚在這兒。”

    十多分鐘後,一位副院長匆匆趕到現場,把涉事雙方和警察帶到了醫院會議室。

    醫院不想把事情鬧大,何況主要原因出在自己人身上。儘管白玉波抵死不認,可事情已經是白紙黑色一清二楚。上面的直管領導已經表態,她的個人想法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