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作品

第0828章 血崩的無藥可醫了

    告別於國士後,趙學延重新在京城街頭遊逛了起來,他打算下次給於國士寄照片時,順帶寄一些中藥治療對方的胃病,至於他吃不吃,就無所謂了。

    走著逛著,當趙學延看到一個藍馬甲和白色長衫的青年,正一跛一跛走向某區婦聯大院,他倒是眉頭一皺,也覺得這青年有點眼熟……

    眼熟中他就試探著喊了聲,“嚴寬?”

    輕跛青年駐足,轉頭,趙學延這才笑著上前,“還真是你啊,你父親是沁芳居東家嚴振聲?”

    嚴寬點頭,疑惑道,“我是嚴寬,沁芳居也是我家的,你是誰?”

    趙學延看看前方的婦聯辦公大院,一臉憂愁的伸手,“攤上這麼個爹,不容易啊,心態放平,你還年輕,現在就算輕微跛足,拿起槍上戰場,依舊是一條好漢!”

    就離譜。

    片刻前還在和於國士偶遇,這一轉眼遇到了正名芝麻胡同,別名春花傳故事裡的嚴家大少爺嚴寬了?

    芝麻胡同,這是一部雷的你靈魂出竅,雷的你忍不住口吐芬芳的大故事,能看完的絕對是英雄。

    主要講的是醬菜鋪大老闆嚴振聲一家從民國到新華夏許多年間的家庭恩怨變遷史,似乎是以一個家族為視角,來講述不同時期,比如軍閥混戰、島國入侵,再到民國末期、新華夏成立後,不同時代對百姓民生的各種影響,變遷。

    猛一看是描繪史詩角度的好故事。

    然後開篇就崩了……男主嚴振聲開篇就是有兒子、有孫子的中年爺爺,封建家族大家主,各種想和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女服務生春花睏覺。

    家族生意是他妻子林翠卿在運作,維持醬菜秘方、提高手藝靠下人去偷師,嚴振聲則為了追春花,動不動砸錢搞阿司匹林給春花父親治病,砸幾百幾千大洋去和帶槍的軍官爭風吃醋。

    反正嚴振聲為了和春花在一起,造了一個大時代篇章的誤會和糾葛,才終於走在一起,然而呢,春花是懷帶著光頭佬手下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帶槍長官的孩子,嫁給他的。

    然後,原以為死掉的兒子嚴寬,突然回來了……就是趙學延面前的嚴寬,輕跛青年,他是十幾歲,有了媳婦孩子後,自己拋棄富家少爺的身份,去參加游擊隊抗戰打鬼子去了。

    嚴寬親爹為了追妹子動不動砸幾百幾千大洋,足以見證嚴家家底,這樣的富家少爺拋家去打游擊,抗戰,好事壞事?

    最初參加的是第八條道路,打地道戰時,遭遇鬼子毒氣打擊,戰友死光,他自己勉強逃生,流浪中稀裡糊塗到了山城,又加入遠征軍,在東南亞打鬼子,還升官了。

    作戰中有次腿上化膿了沒法求醫,就落下了病根,然後抗戰勝利,聽上司說禿嚕嘴,光頭佬要打內戰,調他們遠征軍北上,他直接棄了官從部隊逃掉,寧願當逃兵被追捕也不摻和。

    一個人流落在外,就是靠著跛足,隱姓埋名給地主打長工,直到新華夏成立才回家了……懵逼的發現,自己媳婦帶兒子,改嫁了!

    兒子都改姓了!

    問他爹嚴振聲怎麼回事?嚴振聲說,幾年前有人告訴我,你打鬼子戰死了啊……所以你老婆,我兒媳婦就帶著孫子改嫁了,我覺得她和對方兩情相悅,也就沒阻止,他們還住在咱家呢。

    畢竟嚴寬的兒子,也是他孫子。

    嚴寬“陣亡”後屬於烈士,光榮軍屬的牌匾都被媳婦帶著兒子過給那一邊的男方了。

    求嚴寬的心理暴擊有多少?!

    這還沒完,也是這時期嚴寬發現,自己老爹重婚了。

    有一說一,目前的港島還沒有廢除一夫多妻制,但那正經說是一夫一妻多妾,妾和妻,不管是港島法律,還是民國、帶清乃至向上推到秦漢,都是一夫一妻可以多妾。

    不是多妻,就算數遍華夏封建帝國的帝王,有幾個帝王公開娶好幾個一起活著的皇后的?

    嚴振聲是重婚,二妻!

    他正妻是嚴寬的母親林翠卿,那個一直運作沁芳居生意,把控家裡各種大事,勞心勞力維持家業,才能讓嚴振聲有時間和精力,各種花錢各種想娶春花回家的。

    嚴振聲娶得不是妾,是妻……

    重婚了。

    就在上個月,華夏頒佈婚姻法,被相關機構發現這老嚴竟然有兩個正妻,就有工作人員去了解狀況,告訴嚴振聲必須儘快解決重婚問題,你不解決,要坐牢。

    然後嚴振聲就自己走去部門,說老婆林翠卿有嚴重的類風溼,下不了床走不了路,我們私下裡談好了,合離,就這樣離了,領導你也去我們家看過,她真的行走不便,平時躺著都一動不動。

    我幫她簽字。

    領導的確去看過情況,給他們一定時限自我解決重婚事的,清楚林翠卿真的平時下床都要其他人幫助,這就離了。

    嚴振聲就重新成了一妻的大老闆。畢竟林翠卿不說年老色衰吧,還類風溼都走不動路了,春花不一樣,年輕貌美不說,還生了個兒子了,雖然那個兒子不是他老嚴的,是前某帶槍軍官用強出來的。

    趙學延之前看到輕跛的嚴寬,還在走向區婦聯機構……就是突然想到了嚴寬自己去官方求證,他爹是不是一個人偷摸摸把他媽給離了的畫面。

    才開口叫住了對方。

    確認是這個嚴寬,趙總都有種三觀崩碎、無法直視感,他也只能安慰對方看開點,不然咋辦。

    他上輩子穿越前,都不大清楚這種比三十而已、流金歲月三觀更崩幾條街的故事,都是怎麼流向世界的。

    在趙學延話語下,嚴寬有點懵,懵了幾秒才搖頭,“我不認識你吧?”

    趙學延點頭,“沒事,這不就認識了,華夏人不打華夏人,你當年逃離的事做的漂亮,現在半島那邊馬上開戰了,要是在這個家待不下去,申請扛槍去半島打阿妹鬼子,不失為一條好出路。”

    嚴寬驚了,“半島要開戰?阿妹鬼子?”

    又思索了一陣子,他才點頭,“如果是這樣,我還真想試試,這個家……”

    現在的京城沁芳居嚴家,他待不下去了,誰也扛不住這麼恐怖的一連串打擊啊,熱血青年在有家有子的情況下,響應號召跑路去抗戰。

    回家一看,親爹允許,操辦了媳婦改嫁一事,嫁的是他參戰前的好兄弟,就像是我出去做大事,爹,兄弟,我媳婦孩子託你們多照顧下,然後……爹支持,兄弟和媳婦照顧到一起了。

    更奇葩的是就算幾年前,他爹接到了他抗戰打鬼子,戰死的消息,卻為了照顧小孩子心理,一直沒告訴正在成長的小傢伙,嚴寬是他爹的事實。

    回家後親兒子一直喊他叔。

    現在又得知老爹為了不犯重婚罪,一個人跑去各種撒謊把他媽給離了?

    這話下,趙學延有開口給對方一些肯定和鼓勵,然後好奇道,“對了,當年幫你媽治療類風溼的醫生,是不是收了黑錢啊?為什麼會告訴你們,抽鴉片煙土能治風溼?”

    “搞的她現在那麼狼狽?”

    “還是有人故意害你們?按說你們嚴家,不缺錢啊……”

    最初嚴振聲追春花的時候,春花父親重病,只有盤尼西林能治,春花也對外說,不管誰救了我父親,我都願意賣身報恩,當小妾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