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世巔鋒 作品

第361章 解難與日常

    聽說是隻招女工,李慶和陳萬三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鋼鐵廠其實也有女工,不過大多是臨時工,而且基本都是工人的家眷,整日和自家男人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就沒那麼多避諱了。

    而這單獨只招收女工……

    未出閣的女孩長期在外,村裡傳出風言風語怎麼辦?

    成了親的老孃們長期在外,家裡的老人孩子誰伺候?夫妻之間難道就不過夜生活了?

    看到兩人的表情,焦順輕笑道:“若肯來, 我也不算是假公濟私,內府還欠了咱們人情;若是不肯來, 那就是他們自己想不開, 也怪不得你不肯拉拔親戚了。”

    陳萬三支吾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焦順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我愛妾的生身母親,榮國府大太太的弟妹,如今就在內府工坊裡做事,若有人胡攪蠻纏,你不妨替我問一問,看他家裡的女人到底是如何金貴。”

    陳萬三張口結舌,李慶則是忙拉著他大禮參拜,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道:“有恩師這句話,我們這些人以後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

    送走了陳萬三和李慶,焦順起身轉到東廂南屋裡,見紅玉正給邢岫煙洗腳,他便露胳膊挽袖子的作勢要頂替紅玉。

    邢岫煙忙把雙足從木盆裡抽出來,一面艱難的倒彎著擦拭,一面笑道:“老爺今兒是遇到了可造之材?”

    焦順上前奪過帕子,一面將她兩隻嫩足挨個裹纏,一面奇道:“為什麼這麼說?”

    “先前那幾個,都是一盞茶的功夫就送客了,今兒卻聊了小半個時辰,多半是有些地方對了爺的心思。”

    邢岫煙見推脫不過,也便心中甜滋滋的任其施為。

    焦順給她擦乾了雙足,順勢往旁邊一坐,嘿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兩個確實有些意思,不過堪不堪用還要再觀察觀察——不說這些,我聽玉釧說,你今兒給孩子起了名字?”

    邢岫煙忙道:“閒著沒事兒胡亂擬了兩個,鬧著玩兒而已,這都不作數的,正經的名字還是得爺來取。”

    “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焦順故意板起臉來,佯怒道:“爺莪讀書少,又聽不懂那些典故,就指著你這才高八斗的給咱家爭光呢,誰想你倒矯情上了——快說,到底擬了什麼名字,若好咱們立馬拍板!”

    “就算是爺滿意了,也還要問過老爺太太的意思……”

    邢岫煙說著,見焦順作勢要來呵癢,只好道:“我男女各擬了一個,若是男孩便單名一個翰林的‘翰’字,若是女兒就用知夏二字——取自石湖居士的‘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男孩的名字也只能算是差強人意,倒是女兒的聽著還不錯,是從古詩裡演化出來的文雅詞兒,且預定的產期正好就在盛夏時節。

    再一想,焦順忽然皺眉道:“怎麼感覺你好像盼著生個女兒似的?”

    邢岫煙順勢將頭枕在他肩上,柔聲道:“我只是希望孩子以後能少些坎坷,開朗活潑的長大就好。”

    這話倒也不難理解,庶長子遠比一般庶子更容易遭忌諱,而庶長女就不一樣了,大多數情況下只會更受父母疼愛。

    焦順其實也覺得生個女兒最好,最好能像母親一樣才貌雙全又賢良淑德——當然了,自家女兒往後肯定是要做大婦的,最好是找那種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老實人。

    像那種油嘴滑舌專會哄人,還沒娶親就先納妾的,整日在外勾三搭四的,堅決不準靠近自家女兒三丈——不,十丈!

    聽了焦順這些碎碎念,邢岫煙就忍不住捂著肚子發笑。

    “笑什麼笑?我可是很認真的!”

    焦順兀自發狠道:“咱也不找守門的,不安全,備不住得了人家的好處就引狼入室了!到時候圍著後宅再起一堵牆,往那夾道里放幾隻藏獒——就是那種長得像獅子,特別兇猛的大狗!

    “咱不要那黃毛的,就找那種烏漆嘛黑一到晚上看都看不見的,等入夜就撒出去,要真有那不知死的登徒子敢翻牆進來,頭都給他咬下來!”

    聽焦順說的咬牙切齒,就好像真有人在窺伺自己的女兒一樣,偏又隱隱透著些經驗之談的味道,邢岫煙愈發忍不住,用力掩著嘴還是忍不住笑的肚子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