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系老實仁 作品

第232章 231-愛屋及烏

    一直在做抄襲賊,從來不是創作者的木蘭,雖然聽說過:“愛上一個人的歌,又怎會討厭唱歌的人。”這句話。

    可真正讓木蘭引以為戒的,卻是一曲《鳳求凰》的司馬相如,一首《長恨歌》的白居易,一部《今生今世》的胡蘭成,一段《再別康橋》的徐志摩,這四位名垂千古才子,越是詩情畫意,就越是薄情寡義的文藝大渣男。

    所以,在木蘭的潛意識裡,總會相對明晰地看待作品與創作者,故事與表演者的區別。木蘭認為作品是原創者的高光,卻非原創者的全部。他前世喜歡一首歌曲,卻很少主動深挖歌手的私生活。喜歡一個角色,也幾乎不會去追尋表演者的辛酸。

    因此,在紅白歌會上,木蘭將那四張專輯交由給玉置兄弟和弗雷迪時,他稍微在意的是那張構思已久、且組成套的《海》。其餘三張專輯最多算是玩鬧之餘生拼硬湊的作品,拿出來不過是物盡其用,放到市場上多多少少撈一把。

    畢竟,前世記下的歌單裡,有太多太多的傷心情歌。他會記住,不是因為對歌詞有多麼深刻的感悟與觸動,無非是唱的人太多、自己聽過太多次罷了。

    在木蘭的認知中,真愛從來不需要刻意的轟轟烈烈、跌宕起伏,也不需要後悔的悽悽慘慘、刻苦銘心,更不需要自殘的唯唯諾諾、自我欺騙。

    愛別人,得先懂得愛自己。用愛自己的方式去愛人,那才是真愛。

    想想吧,一個人對自己說:山無稜,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這人得多自戀?照魔鏡的皇后都說不出這種話吧?

    再想想,一個人對自己說:愛得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記本里頁頁執著!這人得有多悲觀?看不到已經擁有的,只記錄曾經失去與不曾獲得的。

    又想想:一個人對自己說:讓你瘋,讓你去放縱,以為你有天會感動!這人得有多卑微?要通過傷害自己來傷害別人,再借此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愛。

    基於這些觀點,木蘭在唱悲傷情歌的時候,語氣時常唱著唱著,從悲傷變成揶揄,從沉浸跳到旁觀,從演唱者轉變為被歌唱人。好在,錄歌不是現場,出戏能夠重來。反覆唱個五六遍,木蘭總能湊出一首始終在情緒的版本。

    這恰是弗雷迪詬病木蘭,且排斥與木蘭合作錄情歌的地方。以弗雷迪對於歌詞與情緒的理解,他能明顯聽出小木蘭發自心底的戲謔,對愛情太過平靜乃至冷酷。錄製出的效果越是深情,對歌曲的意境就越是諷刺,這種衝突感比聽走音、破音更讓弗雷迪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