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正文完結

    旁邊的章枕徒然道:“快走!”

    茭白聽出他的異樣,沒多問就任由他抓著自己。

    抓的是左手。

    章枕抓得很緊,沒察覺茭白的不自然,他只嗅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那是多年槍林彈雨下積累出的感知力。

    戚淮的手從後面伸過來,要將茭白的左手腕從章枕的指間解救出來,外面倏地傳來槍聲。

    禮堂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幾秒後,他們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

    不知道島上的什麼建築被炸了,腳下的地面都在震。

    當一個小少爺大叫著說“信號”沒了的時候,禮堂前後門口都出現了一批槍口。

    整個禮堂都被層層匪徒包圍了。

    賓客們露出了血肉之軀的驚慌,包括財閥。他們上島都帶了人,可進禮堂的時候都把槍擱外面了。那是岑家的要求。

    現在他們赤手空拳。

    章枕面容沉肅,他給了弟兄們一個眼神,大家都戴上尾戒。

    那是戚家人特有的設備,裡面有麻醉針。

    茭白把左手拿出來,讓章枕抓他的右手,他忍著左手的疼痛環顧禮堂,哭得哭,罵得罵,按手機的按手機,靜觀其變的也有。

    很快,匪徒們就拋出來意,他們不傷人,只要錢。

    這場婚禮聲勢浩大,國內的上流圈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在這了,國外的也有一部分,肥的流油。他們雖然不帶現金,可隨便一隻手錶就是幾百幾千萬。

    匪徒們要求裡面的人一個個出來,脫掉身上的所有衣物用品,抱頭蹲一邊,配合點,速度點。

    處境似乎還行。

    什麼都是身外之物,命重要。

    但總有人不願意,也看不清局勢,匪徒們為了控制局面,直接向鬧得最兇的幾個年輕男女開槍。

    章枕皺皺眉,他往前站了站,擋住了茭白的視線。

    人群裡死寂了片刻,又有了喧鬧聲,他們認定是岑家人在搞鬼。

    可疑的對方有三點。一:這座島上都是岑家護衛隊,匪徒們怎麼上來的?

    二:岑景末剛好失蹤。

    三:岑家的島,信號竟然全斷。

    結婚是假,真正目的是把有錢有權有名的全都聚集在這裡,岑家又不缺錢,也不像是要自取滅亡,那太子爺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禮堂的氣流快要爆了的時候,大門口的情形有變。

    大家口中的當事人,岑家當家主,他被匪徒的首領掐著脖子,渾身溼透,白髮裡有一塊鮮紅血跡,面色白得像鬼。

    眾人沉默。

    所以不是計謀,是岑景末有婚姻恐懼症,婚禮都要開始了還在犄角旮旯自我糾結,遭了暗算。而岑家的護衛隊們看到主子被挾持了,他們都不敢動,這才有了目前這一出?

    茭白從周圍的賓客們臉上讀到了這類信息,他不那麼認為。

    岑景末弄這麼大的排場,就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上輩子的禮珏。他那強制任務顯露的信息過於驚駭,給岑景末帶來了巨大的刺激。

    眼前這一幕,是刺激後的結果。

    匪徒們應該是真的,不是岑家人假扮,岑景末也沒和他們合作。匪徒們得知有錢人都在島上,他們想賺一波,一直在海上逗留,沒有機會上島。

    岑景末怕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沒管,不久前他被刺激到了,給了他們機會,甚至不惜用自己做誘餌,故意被挾持。

    目的吧,就是想看茭白這個天外之人怎麼應付。

    茭白歪了歪頭,視線擦著章枕的胳膊,飛向大門口,緊盯著岑景末。

    岑景末耷拉的眼皮沒有抬起來,他破皮的唇角小幅度地牽了牽,像是隱隱笑了一下。

    茭白的臉色很難看,完了。

    岑景末瘋了。

    這死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