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71 章(南沈西戚永不對立...)

    鬱嶺翻資料翻得仔細,眉頭始終是鎖著的。

    岑景末坐回上位,雙手交叉著搭在下巴上面:“如果不是沒時間,我都想和茭先生接觸接觸。”

    鬱嶺捏著資料抬頭,眼底黑沉。

    “去年在車裡的那番談話,我就對茭先生抱有了好奇,現在……”岑景末話說一半,他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鬱隊長,放你幾天假。”

    鬱嶺抿住稜角分明的唇線:“放假?在這時候?”

    “對,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岑景末的白色額髮略長,擋住了一點眉眼,“回去和你弟弟聚一聚吧。”

    “還有茭先生。”他又道,“你們這半年都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聊。”

    鬱嶺站起來,資料被按放在桌上,厚熱的手掌按住,幾秒後屈起手指,點了點:“別動他。”

    岑景末咳了幾聲,瘦薄而頎長的身子隨著他的咳嗽顫了顫:“鬱隊長說笑了,我還犯不著到利用他的地步。”

    鬱嶺審視半晌,轉身往外走。

    岑景末在他身後說:“鬱隊長,替我向茭先生問好。”

    爺爺如果還在世,看到他器重的,並稱作是一把戰無不勝神器的鬱隊長給自己找了弱點,還用鐵血跟柔情滋養,不知道會作何想。

    .

    剛和鬱響通完視頻,茭白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大噴嚏,他瞥到列表,眨眨眼,定睛看去。

    岑景末的活躍度突然飆了十幾個,過35了?

    搞什麼……

    這麼好的事,就該多來幾次啊!

    茭白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滿臉驚喜的雙手握拳,就要大喊一聲“好”,一道目光從左側投過來,飽含興味。

    “咳。”茭白瞬間整了整表情管理,握成拳頭的兩隻手伸出去,收回來,伸出去,收回來,“三哥,你看我這麼做,對頸椎有好處嗎?還行吧?”

    “頸椎不舒服?”戚以潦招手,“過來,我給你捏捏。”

    茭白笑著拒絕:“不用了。”

    誰要你捏,老子現在正高興,只想一個人爽爽。

    戚以潦往他那邊去。

    茭白後退,再退,一路退到了桌前,後腰抵上了卓沿,他兩手撐著桌面,後仰頭跟戚以潦對視。

    這場景,一股濃濃的二十世紀八點檔偶像劇風,簡直了。

    茭白忍不了地站起身,戚以潦沒後退。

    於是,兩人就貼上了。

    貼上不要緊,

    要緊的是,茭白條件反射地去推戚以潦。

    真的,他發誓,他就只是想把戚以潦推開。畢竟夏天||衣物薄,他們這麼貼著,體溫跟體味基本可以說是融一塊了,熱。

    但是,

    茭白垂眼看手中的金屬護欄。

    這就很突然。

    戚以潦闔了闔眼眸,嗓音裡聽不出什麼:“又好奇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茭白想剁手。刀呢?剁了吧,這麼有主見的手留著幹嘛。

    戚以潦的鼻息微沉,帶出氣音:“嗯?”

    茭白解釋不出來,因為他的手還扣著金屬籠,指尖恨不得往裡鑽。

    手腕被扼住,他既鬆口氣,又有點不捨。

    好奇心這玩意,太有魔性。

    其實真讓他看到了,應該也就沒事了。胃口被吊起來,不上不下的,最磨人。

    戚以潦拍兩下年輕人汗溼的臉頰:“轉身。”

    茭白不但沒照做,眼珠還要往下轉。

    肩膀被按,緊接著,一股力道將他扳過去,面朝窗外的滂沱大雨。他的呼吸裡多了很濃的沉木香,混著苦淡煙味。

    戚以潦從後面靠上來,在他耳邊說話,喉頭像是很緊,發音又澀又重:“數數,數到十,再轉過來。”

    茭白不數,他狐疑地往後挪。

    戚以潦卻在這時退開些,溫度騰燒的手掌掐著他的下顎,食指碾開他柔潤的唇縫:“乖,聽叔叔的話。”

    “那我今晚可以不讀書嗎?”茭白趁機談條件。

    “好。”戚以潦的語聲還是和平常一樣溫和,額角卻蹦出一根根令人恐駭的青筋,襯衣下的背肌抽緊,曲線剋制又瘋猛,腹肌繃到極致,滾著一滴滴汗珠。

    “一,二,三,四,十。”茭白刷地轉過頭,視野裡是正在被關上的浴室門,他砸了咂嘴,走那麼快。

    浴室裡傳出一串水聲,開到了最大,很響。

    臥室跟浴室的距離還在五米範圍內。

    好友在線。

    貓往前掙扎,細鐵絲勒它皮肉骨頭的聲響令人發毛,它抽搐著身子,瞳孔一陣陣緊縮,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脖子周圍的皮毛又開始滲血。

    茭白看那貓,腦補了什麼,他捏著鼻子拉開玻璃窗,頭伸出去,淋了一腦袋的雨。

    好了,涼快了。

    卻在這時,浴室裡傳來戚以潦的喊聲,嘶啞而模糊。

    “小白,給我鑰匙。”

    茭白一愣,他把兩隻口袋一摸,沒摸到才想起來手機在桌上。

    等茭白抓著鑰匙跑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裡面再次響起聲音,離他很近,就像是戚以潦抵著門和他說話。

    只有兩個字。

    “算了。”戚以潦說。

    茭白傻眼。不是吧,老變態,這還能算了?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

    多大點事啊,不就是被我抓起了手……

    還那麼鎖著關在籠子裡,太殘忍了。

    “三哥,要不,我進去幫你?”茭白捉住小鑰匙,在門上劃拉兩下。

    浴室裡的水聲徒然一停。

    詭異的寂靜。

    茭白快速將小鑰匙從門下面丟進去,掉頭就跑。

    就連活躍度漲起來又跌回去,他都沒發現。

    .

    章枕是在一個多小時後過來的,他上樓前換了身噴過香水的黑衣,吃了止痛藥,還注||射了讓精氣神短時間內處於亢奮狀態的藥物,讓弟兄們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受傷的痕跡都遮起來了。

    哪曾想,他弟弟一見到他,就問他傷在哪。

    章枕人都懵了。

    “噴香水,還噴這麼多,此地無銀三百兩。”茭白皮笑肉不笑。

    章枕:“……”

    真是不能指望那群大老粗。

    茭白的手正要往章枕身上摸,桌前辦公的戚以潦開了口,“阿枕,給他看。”

    章枕只好拔上衣。

    戚以潦又出聲:“不需要全脫下來,撩一下就行。”

    章枕便背過身去,撩起後面的衣服下襬,將纏著紗布的腰背露在茭白麵前。

    他的膚色不是古銅色的,很白,腰精而瘦,肌肉線條很性感。

    “槍傷?”茭白蹙眉。

    “刀傷。”章枕放下衣服,笑著去揉他的頭髮,“縫過了,很快就能好,不是什麼大事。”

    茭白拍開章枕的手:“你跟我進來。”

    章枕撓撓被拍的手背,找三哥討要戰術:“白白生我氣了,我要怎麼哄他?”

    戚以潦前不久衝了幾十分鐘冷水澡,身上還是涼的,髮梢也很潮,他敲鍵盤的手不停:“他想要你怎麼樣,你就對他承諾什麼。”

    章枕似懂非懂:“三哥,你哄過我弟嗎?”

    問完他一驚,毛骨悚然。

    這哪可能。

    “還在那幹什麼,進來啊。”臥室門口的茭白催促,臉冷冷的。

    “這就來。”章枕忙追上去。

    臥室的門關上後,客廳的打字聲停了。不多時,一縷煙霧從戚以潦的唇間溢出,他的舌尖抵著被唾液濡溼的菸蒂,掠了一下。像在品嚐尼古丁以外的味道。

    戚以潦夠到灰黑色打火機,扣下蓋帽,按出火苗,鬆手,再按。

    金屬的清脆聲響一聲接一聲,節奏慵懶。

    而電腦屏幕打開的文檔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剋制”。

    .

    臥室裡,章枕正襟危坐,他弟問一句,他答一句。戚家非黑也不白,而是在灰色地帶發展,這也是戚家跟岑家有過來往合作的原因。章枕除了相對機密的內容,別的他都沒隱瞞。

    茭白沒想到戚以潦叫章枕來北城辦事,自己還親自過來,是為了壟斷北城的地產業。

    並且已經在收網了。

    茭白給章枕削蘋果,邊削邊琢磨,漫畫裡交代戚以潦是西城地產業的龍頭大亨,其他沒透露,他夠有錢了,竟然還要打這座城市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