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67 章(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來吧。

    .

    茭白對藥酒的印象就是兩字:可怕。因為他上輩子總受傷,買過好多次藥酒,都自己擦。疼得眼淚直飆。

    藥房的姐姐說不揉開,不揉得發熱就沒用,所以他只能邊疼邊揉。

    茭白繃緊了手腳,卻發現受傷的左手上傳來一陣清涼。

    不疼。

    “先擦手,你肚子上的傷,要冷敷,明天再擦藥酒。”戚以潦按他的細長指骨,

    茭白不疼了就放鬆下來,意識開始下沉,又往上浮。

    左手的傷,他自己不是可以擦嗎?

    再者說,擦手需要躺床上?

    床太軟,茭白的肩背不自覺地陷進去,越陷越陷深。

    戚以潦淡聲道:“你那朋友,要接過來住?”

    茭白動了動眼皮:“不知道,我等診所那邊的電話,他醒了,我再問他的想法。”

    “他可以住這兒嗎?”茭白打了個哈欠。

    “可以。”戚以潦的唇邊噙著笑,“有個同齡人陪你玩也好,免得你無聊,在蘭墨府亂跑。”

    茭白看了看給他處理傷處,周身都散發著菩薩光芒的戚以潦,又看他的活躍度。

    然後就沒下文了。

    老變態的活躍度讓茭白心涼透。

    茭白快睡著的時候,猛地想起來個事,他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三哥,褚二少那邊……”“他對你老家的鄰居認了真。”戚以潦將藥酒的蓋子蓋上。

    茭白扯嘴角:“褚二少向我開槍了。”

    “我知道。”戚以潦揉了揉他的發頂,“睡吧,醒了再吃早飯。”

    茭白睜著眼,一副死不瞑目樣:“他以為我要推禮珏下樓,實際是禮珏跳樓,我及時把人拉了回來。”

    至於禮珏對沈而銨下藥囚綁的事,茭白沒說。畢竟那涉及到沈而銨的自尊與**。

    儘管他肯定,戚以潦早已從手下人那裡瞭解到了大致情況。

    “嗯。”戚以潦帶著藥酒味的手掌下移,擦過年輕人柔軟的眼尾,蒼白臉頰,落在他長圓了些的下巴上面,輕捏了捏。

    “叔叔相信你。”

    茭白瞑目了,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戚以潦去小院打了個電話,他點一支香菸含在唇間,在徐徐騰起的青煙中微仰頭。

    天邊的血紅雲彩映在他暗沉的眼瞳裡,像是一點點地浸了進去。

    煙燒完,戚以潦撣了撣身前的菸灰,轉身走到玻璃門那裡,拉開又關上。

    床上的年輕人睡熟了,脖子上扒著一隻蚊子,他都沒知覺。

    那蚊子不知從古堡哪飛過來的,吸了多少人的血,肚子鼓鼓的,早喝飽了,反應遲鈍得很。又髒又蠢。

    有兩根手指將它捻起來。它喝下去的血全爆開了。

    戚以潦垂眸,目光落在指腹的鮮紅上面,他腳一抬就去洗手間,洗了半天手才出來。

    床上的人發出囈語,他翻了個身,手碰到枕邊的手機,摸索著抓住。

    戚以潦眼底的厭戾斂去,他走到床邊,將年輕人的手機往外抽。

    手機是抽出來了,掛件卻還被抓著。

    年輕人的白皙手指勾在黑色鑰匙扣上面,小鑰匙被他夾在指間,蹭了蹭。

    戚以潦沒什麼表情地看了片刻,他的喉頭動了一下,幾乎很難察覺。

    下一秒,戚以潦撈開年輕人的後領,摩挲早就淡去的咬傷,幾個瞬息後,他緩慢低頭,唇張開,喉嚨深處隱約有潮熱喘息。

    那像是牢籠深處的困獸撞擊籠子的巨響。

    戚以潦在咬上去的那一刻,牙齒驀然收住,只是讓唇擦過,他似是很艱難地側開身,弓起腰,手肘壓住肌肉繃抖的腿部,雙手交叉著抵在額頭,脖頸處跳起一根根青筋。半闔的眼底不知道有什麼在浮沉。

    “克、制……”

    “籠子……”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者是惡魔在往自己身上添加枷鎖,後者是熟睡者的夢囈。

    戚以潦歪了下頭,他盯著攥住小鑰匙的年輕人,怪笑:“是你的,沒人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