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64 章(霸總啊,你人設掉了...)

    那不久後,就是感情線的高|潮。

    一個轉折點,渣攻賤受的命運就此絞緊。兩個主角的人設也在那一刻誕生。

    .

    茭白在課間休息的嘈雜聲裡問小助手:“我能在主線的節點上做手腳嗎?”

    【重大節點不行。】

    茭白一臉臥槽。即將到來的就是主線第一個節點,也是整部漫畫裡最大的一個節點。

    “那我暗示呢?”茭白不死心。

    【要看程度。一旦玩家過了個界限,就是違規,會遭鞭|刑。】

    茭白:“……”那就是怎麼都不行唄,他哪敢冒險。上一次懲罰給他帶來了極深的陰影,真他媽的。

    上課鈴響時,茭白聽到了電子音。

    【被動參與,可以。】

    茭白翻課本的手停了停,這意思是說,事發時,節點上的渣攻或賤受主動找他幫忙,他才能干涉。

    這可能嗎?

    茭白回憶原著,確定沒詳細交代,只在沈而銨和禮珏的回憶裡,一個是噁心,扭曲而嘲諷,一個是疼痛,不悔,與偏執的愛。

    沒直接寫劇情,那就沒得參考。茭白趁老師還沒來,快速給女童說發信息。

    -我現在用的就是這個號碼,有什麼事找我啊。

    女同桌:必須的!

    .

    放學後,茭白被戚家的車接送到了戚氏。

    章枕帶他上樓。

    電梯上行,章枕看旁邊還穿著一中校服的弟弟,有種要老父親送孩子進婚禮現場的怪異感。

    茭白在琢磨一道題,沒注意章枕的情緒變化,他的手在半空中寫寫算算。

    章枕嘆息,學生不容易啊。

    等高考完,他要跟三哥申請一下,帶白白出去旅行。

    “白白,樑棟出來了。”章枕想起來個事。

    茭白的解題思路斷成兩截:“查清楚了?”

    “沒有。”章枕說,“他進去前給自己找了律師,走正規流程申請的。”

    茭白不意外,漫畫裡,樑棟畢業後進家裡企業,做得蠻好的,他有野心有謀略,只可惜愛上禮珏,與在商界無敵的沈而銨決裂,被碾。

    “那他出來是要?”茭白問。

    “我那重啟案子的朋友說有新進展,”章枕攬著他,高壯的身子靠上去,“具體沒透露,保密。”

    茭白對著電梯門揉臉上的筆印,估計跟綁架案的關鍵人物老潘有關。抓到他,留活口,幕後指使者就算不暴露,也能露個尾巴。

    電梯到了頂層,茭白跟著章枕出來,入眼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

    章枕請秘書處所有人吃大餐去了,都不在。

    “白白,鑰匙扣……”章枕停在三哥的辦公室外,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弟。

    茭白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不能陪同的章枕等了會,確定他家白白真的淡定不怕,才通知三哥。

    .

    戚以潦的辦公室就是普通的古早霸總風,籃球場面積,一整面的落地窗,擺設十分簡約,也十分氣派。

    一株植物都沒有放。

    傢俱是灰黑色調,大多都是稜角分明款式,禁慾又有僧味。

    戚以潦讓茭白在沙發上等著,他還在忙。

    茭白脫了校服外套丟沙發裡,只穿著短袖衫來回溜達,等他轉了個來回時,戚以潦已經丟下了文件,倚著辦公椅,看他。

    戚以潦的聲線略疲:“下午考什麼?”

    茭白沒過去:“數學。”

    戚以潦的喉間有笑意:“你沒問題。”

    茭白的眉梢不自覺地染上驕傲與得意,那當然,數學他可以。

    “我先吃飯。”戚以潦一隻手壓著辦公桌起身,一隻手搭在領帶上面,兩根手指屈著扣住。他想解開領帶,喘口氣。

    “小白,”戚以潦的手還在領帶上面,卻沒動,他說,“幫叔叔鬆一鬆領帶。”

    茭白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吧,這也要我幫?

    戚以潦笑得風度翩翩:“幫一下叔叔。”

    “我第一次給人解領帶。”茭白唇間一掀,露出小虎牙,“弄皺了可別怪我。”

    戚以潦看著他。

    茭白以為戚以潦會說,皺了就不要,換一條,誰知道他來一句:“皺了就熨平。”

    霸總啊,你人設掉了。

    茭白繞過辦公桌,站到戚以潦面前。

    戚以潦單手壓著桌面彎腰,眉目鬆散,姿態慵懶,一副“你隨意”的姿態。

    茭白沒說謊,他是真的頭一回碰領帶,商場巨佬的領帶,觸手都是頂級設計師的心血。

    沒一會,領帶讓茭白扯鬆了,有扯皺了,他毫無愧意。

    戚以潦也不在乎,他將辦公桌上的另一臺筆電轉向茭白:“自己玩會。”

    話落,戚以潦就去沙發那裡坐下來,徑自吃起午飯。

    茭白哪有心思玩電腦,他瞧瞧白貓。

    一身被血染紅的毛就像是被主子小心洗泡過一樣,毛色已經白了不少。

    再洗一洗,泡一泡,就能變回原來的白毛了。

    顏值正在恢復中。

    茭白湊到戚以潦那邊:“三哥,鑰匙扣我帶來了。”

    戚以潦吃著菜,西褲包裹的長腿隨意張開,襯衣領子下的領帶發皺,卻不影響他的貴氣與優雅。他抽空誇獎:“乖。”

    茭白夠到校服外套,從一側口袋裡掏出鑰匙扣,新的,上面掛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白貓。

    就那麼巧,店裡剛好有這號的,茭白就拿了。

    白貓的脖子上還戴著一個小鈴鐺。

    茭白一晃,清脆響。

    那聲音在寬大的辦公室裡顯得清晰而突兀。

    戚以潦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唇:“我去漱口,等會我們再談。”

    茭白搖頭,真潔癖。

    昨晚還對他下嘴,他那時候都沒洗澡,還流了汗。

    .

    茭白沒等多久,戚以潦就回到了辦公室,他走路不勾著背,總是挺拔的,邁開的腳步也不會急亂,節奏平又穩。茭白下意識看他的西褲。

    戚以潦在年輕人的盯視下,慢步走向他:“抬頭。”

    茭白的頭抬起來,往上移的視線驀然一頓。

    視野裡多了一把小鑰匙。

    被兩根長而直的手指捏著,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晃擺。

    ――那弧度像惡魔嘴邊的微笑。

    茭白的坐不住地站起來:“三哥,這鑰匙是哪個鎖上的啊?”

    “明知故問。”戚以潦坐到他坐過的地方,抬起一條手臂,掌心攤開,“鑰匙扣。”

    茭白想再裝裝樣子,但他的手不聽話,飛速將鑰匙扣遞了過去。

    戚以潦屈指勾一下小貓。

    茭白看大貓,它在很小聲地對他喵嗚。

    我草。

    喵了,嗚了。

    這一天竟然真的來了!

    茭白喜極而泣……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活躍度沒漲,呵呵。

    鈴鐺在響。

    戚以潦拽開鑰匙扣的環,將小鑰匙慢慢扣了上去。

    這一刻,時間都像是靜止的。

    戚以潦扣好鑰匙,拿在手裡,他垂著暗灰的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氣氛莫名的壓抑,卻又激昂。茭白欲要說點話,就見戚以潦前傾精朗的上半身,舉起掌中的鑰匙扣:“拿著。”

    茭白沒接。

    戚以潦仰視他半晌,晃了晃鑰匙:“它是你的了。”

    “砰”

    “砰砰”

    茭白的心臟在跳,聲音往他耳朵裡跑,它向那把還在晃的小鑰匙伸出手,指尖觸到,觸感不冰,溫溫的。他卻後悔一般,猛地蜷起手指。

    下一秒,他的尾指上面一沉。

    鑰匙扣被套了上來。

    茭白有一瞬間在神遊太空,身體都是飄著的,戚以潦的欲|望在他的尾指上面,這感覺真的就……

    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很新鮮,他的心跳到現在都沒平復。

    “為什麼要給我?”茭白聲音發乾。

    “不想自己拿著了,一時又想不起給誰。”戚以潦雲淡風輕,彷彿給出的不是保管重要東西的鑰匙,丟了就丟了,“先放你那。”

    茭白俯視戚以潦,和他四目相視,儘量藏好想用鎖開籠子的心思,讓自己的表情正經點:“那你每天開鎖很不方便啊?”

    戚以潦一條手臂搭在沙發背上,被襯衣領子束著的脖頸微仰,他的後腦勺抵著沙發,懶懶地掀起眼皮看過去。

    茭白見戚以潦半天都不回應,不由得睜大雙眼,籠子不會從來不開吧?

    不會吧不會吧?

    那戚以潦養的那隻籠中雀豈不是早就發育不良,蔫了,傷了,殘了,再怎麼撲騰也是小小隻。

    茭白看一眼雖然對他搖尾巴,搖得很歡,可脖子還斷著的白貓,幾乎斷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在想什麼。”戚以潦嘆息,“鎖偶爾會開。”

    他在年輕人耷拉的嘴角揚起來時,笑著開口:“所以為了方便行事,你還是回蘭墨府住吧。”

    茭白:“……”

    “蘭墨府離學校遠,我這來回很耽誤時間。”茭白一邊說,一邊把鑰匙塞褲兜裡。

    戚以潦沒逼他走讀,只是支著頭,收了收英俊的下顎線條,苦惱道:“那叔叔要打開籠子的時候,怎麼辦?”

    “好吧,我回去住!”茭白咬牙,鑰匙他媽的就不該收。不對,昨晚他不該去墳場,不該發現籠子,還抓住護欄,抓那麼緊,完全暴露出了他的小九九。

    錯了,他錯了,他以後都不吃狗血了。

    不吃了不吃了。

    茭白自我吐槽的時候,戚以潦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他身後,平而寬的肩背微塌:“小白,叔叔看看你的咬傷。”

    茭白還沒說話,後頸的一張創口貼就被撕開了。接著,另一張又是“呲拉”響。

    結痂的傷口處有溫熱氣息拂過。若有似無的,像是情人間粘膩的吻。

    不會又要啃老子吧?茭白往前伸頭,傷口一疼,有指腹碰了上來,他“嘶”了一聲,背後是戚以潦的問聲,“傷口為什麼沒處理?”

    “不用吧。”茭白說,“過幾天就好了。”

    戚以潦將他帶去休息室,給他上藥:“小白,你會不會留疤?”

    沒得到答覆。

    年輕人趴在椅背上,歪著頭,嘴微張,呼吸均勻。

    “留疤就不好看了。”戚以潦將棉球扔進垃圾簍裡,自言自語,“但人哪能沒有疤痕,多少都有。”

    戚以潦撫了撫年輕人的髮尾,在他耳邊說:“鑰匙只有一把,要保管好。”

    睡著的人被吵到了,不耐煩地揮了揮胳膊。

    手被握住。

    他無意識地掙了掙,就安穩了。

    睡著的茭白不知道,有隻手在他的肩胛骨處摸索,一寸一寸地探尋。

    彷彿在找他隱藏的那對翅膀。

    找沒找到,他不清楚。

    .

    戚家一年一次的上墳那天,茭白也在蘭墨府,他沒出房間,也沒人來找他麻煩。

    炮竹聲響的時候,茭白走到小院,聞了聞從墳場飄來的紙錢焚燒味道,聽見了幾聲頗有儀式感的哭叫。

    這次的上墳除了直系,還有旁支。老老少少,拖家帶口,湊一塊兒看起來還行,不至於太悽零。

    茭白以為要到晚上才會見到戚以潦,沒料到他上完墳就過來了。帶著戒尺,黑衣黑褲,眼眸深不見底,又像是一片空無。

    戚以潦身上的香火味很重,完全蓋住了他平時的潮溼沉木香,他坐在小院的那張躺椅裡,闔起眼:“小白,誦經。”

    茭白張口就來。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活著,準備高考,為父母抄經書祈福。今年這個時候,他也還“活著”,準備高考,給一個老變態誦讀。

    “重來。”躺椅上的人不滿意,戒尺在草地上劃了劃,“再走神,就去太陽底下誦。”

    茭白縮在袖子裡的手伸出來,虛虛地對著戚以潦的腦袋,來回抽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