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三少 作品

第200章 我是迫不得已

    因為皇帝的旨意,東廠和錦衣衛聯手緝捕兇手,自然會有交集,欒勝雖然是督主,但上位者勞神,其下勞力。

    蘇幕,便是勞力之人。

    站在刑部大牢外頭,蘇幕面色沉沉,睨一眼神色淡然,好似沒事人一般的沈東湛。

    冤家,路窄!

    “爺,還是沒動靜!”年修氣喘吁吁的跑來,“挨家挨戶的搜,居然沒有半點蹤跡可尋,這人就跟消失了似的。”

    周南冷哼,“東廠不是自詡,沒有你們找不到的人?此番是怎麼了?”

    “你少冷嘲熱諷,要不是錦衣衛無能,連個人都不能及時抓住,咱們犯得著這般興師動眾?”年修反唇相譏,“說到底還是你們錦衣衛不是。”

    這下,周南不幹了,“有本事,你倒是把人找著啊!掘地三尺,怕是都抓不住人一根毫髮,還好意思在這裡叫囂!”

    “你怎麼知道我們抓不住人?姓周的,咱們東廠一定會把人抓住,你且等著看!”年修咬牙切齒。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錦衣衛的人,小瞧了他們東廠!

    周南跟著沈東湛近前,“爺,卑職覺得,這人一直找不到,絕對有問題,饒是有人刻意包庇,也不該是這般無跡可尋,除非這人死了,否則哪有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消失的道理!”

    “死了?”沈東湛心神一震。

    蘇幕亦是如此,驟然轉頭望他。

    二人,面面相覷。

    還真別說,周南平素胡言亂語慣了,偶爾說幾句人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四下,安靜至極。

    葉寄北愣了愣,拐個彎走兩步,又生生退了回去,這氛圍好似不太對,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過去?

    好在,這兩人神色淡然,瞧著不像是要鬥毆的樣子,葉寄北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抬步朝著他們走去。

    “東湛兄?”葉寄北笑著拱手,“蘇千戶!”

    蘇幕退後一步,回禮。

    沈東湛眉心微皺,“如何?”

    “還是沒有!”葉寄北委實想不明白,“你說這麼一個大活人,還能變成鳥飛走了嗎?這整個殷都皆翻了個遍,明明晨起還在,到了夜裡咱們搜捕,居然就沒了,真是活見鬼!”

    沈東湛亦是滿心疑惑。

    蘇幕,又何嘗不是。

    “爺?”年修很是懊惱,“傾盡錦衣衛和東廠之能,為何就尋不著人?”

    蘇幕若有所思的瞧著他,突然轉身就走。

    “哎哎哎,蘇千戶?”葉寄北疾呼,“您這是要去哪?唉,東湛兄?東湛兄……”

    葉寄北撓撓頭,蘇千戶走了,東湛兄便也跟著走,這二人瞧著好似有些怪怪的……

    “蘇幕?”沈東湛疾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蘇幕沒說話,翻身上馬,直奔蘇宅。

    進了門,她亦是腳步匆忙,直奔後院,面色沉得嚇人,拐個彎,穿過一道拱門,入一庭院,見畫架畫框曝曬於院。

    年修心頭砰砰跳,爺怎麼想起來這兒?一分神,腳邊絆到畫架,院子裡瞬時噼裡啪啦的一陣響動。

    蘇幕的眉頭都沒皺一下,拂袖間扇開房門。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妙筆書生歇斯底里的尖叫,“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這裡瞎胡鬧?看我不……唔……”

    話音未落,蘇幕已經揪住了他衣襟,直接將人抵在了牆壁上,美眸驟冷,殺氣畢現,“最後一遍,想清楚再回答。”

    妙筆書生險些窒息,蘇幕力道重,衣襟揪得生緊,以至他的一張臉,被憋得通紅。

    “死的那個,真的是老道?”蘇幕眸色狠戾。

    妙筆書生百分百相信,只要自己說錯一個字,蘇幕會當場活剮了他,呼吸微促,他艱難的扭頭,望著一旁的年修,顯然沒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快說實話,那個到底是不是老道?”年修忙道,“回頭再與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眼下,先回答。

    妙筆書生喘不上氣來,眼見著是要被蘇幕勒死。

    沈東湛近前,“你快勒死他了。”

    蘇幕裹了裹後槽牙,當即收手。

    下一刻,妙筆書生沿著牆壁,癱軟在地,捂著脖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當時只有你見過這老道,你得仔細想清楚,化作血水的到底是不是老道本人?又或者,是易容成老道的旁人?”年修蹲下來解釋。

    至此,沈東湛眸中掠過一絲驚豔,轉頭便衝著周南吩咐了幾聲。

    周南詫異,撒腿就往外跑。

    旁人?

    易容?

    妙筆書生自詡聰慧,輕功極高,畫功極好,擅長易容,當時在佛廟裡,他是有過猶豫的,那老道不像是易容,但看上去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到底,是?不是?”年修追問。

    妙筆書生冷靜下來,眉心緊皺,腦子裡快速回想起佛廟裡的畫面,從老道與年修竄到院子裡開始想,容貌、神態、衣著、功夫……

    容貌是一模一樣,但是神態有所差距。

    昔日的老道,何其狂妄從容。

    佛廟裡的老道,隱隱有些慌亂,眼睛裡帶著毫不遮掩的怨毒與恨意,其身姿與當時仙風道骨的老道截然不同。

    “可能,不是!”妙筆書生低低的說。

    年修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不是?”

    “我之前遇見的老道,功夫極高,出針的速度極快,連我都險些避不開。”妙筆書生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在佛廟裡,是爺親自出手,是以我忽略了這些,如今細想起來,好似真的不太一樣。佛廟裡的老道,像是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