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驚震

    眼瞅著一群人被小美女醫生的一盆冷水潑得呆頭呆腦的,賀明盛身為在場第四輩最年長的兄長,立馬發話,指揮兄弟姐妹們行動。

    賀明俊賀盼盼賀明淨忙忙跑動起來,攙扶住爺爺奶奶跟在小美女醫生後面,解明義想去扶老爸,賀祺文一把扶住弟弟解憶源,相攜去客廳。

    賀祺傑最近大門,關上門,在後面小跑前進。

    賀明盛和賀明韜陪同小醫生去東廂房客廳,東廳就是東廂的正堂,因為小龍寶說小醫生不喜歡浮誇鋪張浪費,賀家放東廳裡的傢俱都是木製,長椅小椅子,木桌子,靠南邊牆是一套圓桌,兩邊牆都有長椅。

    賀家人進廳,將小醫生請上座,賀祺書錢榆英飛快的獻茶,賀祺文和賀祺禮端水果,賀家祺字輩和明字輩的小輩們坐長椅那邊,就賀子瑞夫妻和賀子榮,賀大老太太上桌子陪醫生。

    賀祺書親自泡茶,他一個國部級高幹人士,泡茶時特別優雅,f省的上品鐵觀音茶葉的清香,和著賀老二溫和穩重的容顏,頗有意境之美,錢榆英是助手,兩人夫唱婦隨。

    泡好茶,賀二夫人用茶盤捧茶,獻給小醫生,也幸得在場的是賀家自己人,若有外人看見賀老大夫妻兩人親自奉茶,必定會跌破眼鏡。

    樂韻不諳茶道,興趣也不在茶道,所以她認得所有茶,但是具體說的什麼泡茶手法,從沒去研究,自然也不會裝風雅來個什麼品聞嗅嘗,她端了小小的茶杯,直接喝掉半杯。

    賀盼盼看得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還有人跟她一樣不懂風雅!同是茶道外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呀。

    身上多了幾道目光,樂韻看看賀家老少:“你們看我做什麼?我認識茶樹茶葉,我知道這是上品鐵觀音,大約是明前三到四天的,可別跟我論什麼品茶之道,我從沒研究茶藝,比起明明不會還要附庸風雅,我寧願牛嚼牡丹。”

    賀家幾位茶藝大師們愕然,賀子瑞憋了幾秒,憋出一句:“小美女醫生是真性情!”

    “小美女,真乃知己也!”賀盼盼笑得捧腹:“爺爺奶奶,你們也說不懂茶藝是真性情,我就是真性情,你們還老因為我不擅茶藝就說我是粗人。”

    “小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柴溪沒好氣的瞪孫女,她有一對寶貝龍鳳胎子女,而龍鳳胎的兒子又生一對龍鳳胎,然而,大概雙生子在孃胎里弄錯了性別,小四是男孩,反而文靜秀氣,溫雅柔和,特別擅長茶藝,而小五明明是女孩子,卻野的像男孩子,對茶道一竅不通。

    賀盼盼笑得臉發酸,自己揉肌肉去了。

    賀明盛幾位囧囧的笑,解明義悄悄的拉過捱得近的賀小八,咬耳朵:“小八,小美女醫生是不是比較難相處?”

    呃,賀明韜偷偷的瞄眼小美女醫生的方向,悄悄的回話:“其實還好,小美女醫生就是嘴巴有點點毒,只要捨得一身剮,被打擊幾次就習慣了。”

    小女孩說話直,錢榆英溫和的笑笑,等她喝了一盞茶,泡第二盞。

    “剛老說有高血糖的那位老太太,你喝一杯鐵觀音就行了,以後還是別喝青茶綠茶紅茶什麼茶,改喝沒有用牛黃燻的金銀花或者款冬花茶。”

    瞅著滿頭銀花的老太太喝了一杯茶,那邊又將杯子收回,樂韻身為醫生,又管不住嘴的多嘴。

    “多謝醫生的金玉良言,我以後只喝花茶。”魯雪梅感激的道謝,再次微微低頭:“我是賀家老大賀子恭的媳婦,孃家姓魯,您直呼我賀魯氏就行,您對老祖宗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但有所譴,賀家上下必傾盡所能以赴。”

    “賀大老太太,你客氣,我出手救人不是想要你們賀家欠人情,只因為老壽星婆婆本身,我診脈的時知道老壽星婆婆是革命老兵,曾經為民族自由不惜生命的倖存老兵越來越少,我遇上了,但凡能救,自然會傾盡所學醫治。”

    “您知道我們老祖宗參加過革命?”賀家老少們驚愕不已,老祖宗確實是革命老兵之一,為民族自由差點死在戰場,也因是革命前輩,晚年國家還分派一個專職保姆照顧老人。

    可那是內行人才知道的,哪怕就是五六十歲的一輩高幹們也鮮少知情。

    “我是醫學者,能從傷勢推測出來,老壽星婆婆左耳上方一寸曾被子彈擦傷,留有傷痕,左肩近脊椎處也中過彈,而且,當年大概手術條件有限,有細小的碎石殘片嵌進肉裡與骨頭緊貼在一起沒有被發現,她忍耐住了痛苦,硬是生生的熬得碎石被鈣化,與骨頭融為一體,我覺得能有那麼強大意志力的人只可能是當年上過戰場的仁人志士,唯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為民族自由連死都不怕的革命先驅者才不會被身體上的疼痛打倒。”

    “您說……您說……”賀子瑞和賀子榮按住胸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他們竟然不知道老孃骨頭裡還嵌進了石頭!

    當年他們還年少,可也記事了,記得老孃有幾年左手常常拿不住東西,有時會自己揉肩,當時應該就是因為骨頭裡有石頭疼痛難忍,可他們從沒聽老孃親叫過一聲痛。

    這些年拍ct等,也照出來左肩胛骨一點異狀,連醫生們也以為是骨質增生。

    如今,從一個小姑娘嘴裡聽說那其實不是骨質增生,而是曾經嵌進去的一點碎石,兄弟倆只覺心臟好似被揪住,快喘不過氣來。

    “爸二叔三叔爺爺二爺爺三爺爺。”賀祺文和解憶源等人驚呆了,猛然發現兩老爺子呼吸急促,嚇得忙衝上去,七手八腳的幫順氣。

    魯雪梅和柴溪也震驚得說不話來,她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婆母曾經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煎熬。

    賀盼盼和賀明淨看護著兩位奶奶長輩,賀明盛等人一陣忙活,總算幫兩位老爺子順過氣。

    解憶源因為擔心長輩,他自己倒把自己忘記了,反而沒啥事,等安撫好兩位老爺子的緊張情緒,賀家小輩們才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趕緊散去坐著。

    這一下,大家對小女孩子的敬佩之情有如長江之水濤濤不絕。

    從巨大的衝擊裡順過氣,賀子瑞慚愧的低頭:“多謝您告知真相,是我們做兒女的不孝,竟然一直都不知老母親受過那麼的煎熬。”

    “沒什麼,我告訴你們老人的舊傷,不是想讓你們內疚,只是想說我知道她值得尊敬,所以我盡我之力醫治,沒想過要挾恩求報,我不貪你們家的權,也沒想借你家的勢,將第二副藥製出來,你們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們犯不著時刻惦記我什麼時候找你們家討要人情,讓你們家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壞你們光明前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賀小八你領路,我去看看製藥的地方合不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