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三九 作品

第69章 第 69 章

    遲騁垂眼看著他,陶淮南也不抬頭,臉上帶著點紅和一點頑皮的笑意,在遲騁膝蓋上親了親。他手指撩起遲騁一截睡褲的褲腿,勾了勾他腳腕。

    陶淮南是個甜男孩兒。

    他的甜和乖體現在方方面面。

    他跪在桌子底下半個小時,膝蓋都硌紅了。最後被遲騁抱著出來的時候,嘴巴紅潤潤亮晶晶的。遲騁把他抱在身上,深深地吻了吻他的耳朵和下頜。

    遲騁呼吸很重,陶淮南笑得有點壞,舔了舔嘴唇。

    遲騁摸了摸他在地上跪得冰涼的小腿和膝蓋,陶淮南坐在他腿上,圈著脖子,咕咕噥噥軟著聲音說小話。

    說小哥學習辛苦啦,給你放鬆放鬆!

    說我喜歡摸你親你抱你。

    他閉著眼睛睫毛一下下顫著,輕聲說小哥我好喜歡你。

    又懂事又聽話,嘴又甜,這樣的小孩能把人哄得想把所有都給他還嫌不夠多。

    遲騁不可能不疼他,陶淮南太乖了。

    感冒的事是虛驚一場,陶淮南和潘小卓都沒感冒,只是被爛空氣嗆得咳嗽。因為這事潘小卓認定了陶淮南和他的虛假友情,之後幾天不管陶淮南說什麼他都不太信。

    中午一塊吃飯的時候陶淮南跟遲騁說:“我把小卓得罪了。”

    潘小卓不理他,低頭吃自己的飯。

    遲騁往陶淮南碗裡夾了塊排骨,說:“又招人煩了?”

    “我也沒覺得我煩啊,”陶淮南還挺無辜,“就因為我讓他吃藥。”

    遲騁斷不明白他們那官司,也不給他們斷,只邊吃飯邊時不時往陶淮南碗裡夾菜。陶淮南一隻手扶著碗一隻手拿勺,勺不送到嘴邊不提前張嘴,東西掉了也不急著去接,慢慢吃飯的樣子從來不狼狽,甚至還挺有氣質。

    遲騁班上的同學看到他們,都會打聲招呼。有原來就在班裡的,也有的是分班後去的。不管是原來的還是後去的陶淮南大部分都熟,他天天中午都去睡覺,遲騁旁邊那座位得一分為二,一半歸石凱,一半歸陶淮南。

    這周遲騁和石凱坐靠牆那排,這邊是冷牆,牆有點涼。陶淮南睡覺得趴裡面,不然過道走人他睡不踏實。遲騁把外套給他披上,擋著牆泛過來的涼氣。

    外套底下陶淮南攥著遲騁的一隻手,時而討好地捏捏晃晃。有人跟遲騁說話都自覺很小聲,知道遲騁在意他弟弟。

    陶淮南在遲騁那兒睡個舒服的午覺,再自己捋著扶手上樓。這幾層樓梯現在他已經能走得很順了,別人看見他都會避著點,不會過來撞他。

    十一月末的月考,遲騁的成績不出意外的還是很好。

    他那麼個學法成績不可能下降,遲騁本來也不愛玩什麼,所以他的時間除了給陶淮南的以外全用來學習了。

    一張桌的石凱被他帶得成績都上升了不少,本來是個學渣,現在在班裡能排上中等了。

    陶淮南對遲騁的成績一直挺驕傲,一個他,再加個陶曉東,都不夠他倆顯擺的了。

    倆哥回來的時候,陶淮南聽見他哥問湯哥:“你上學那會兒是不是也這麼厲害?”

    湯哥說:“差不多吧。”

    陶曉東說:“你們學醫的都厲害。”

    湯索言是下班直接過來的,身上還穿著襯衫西褲,陶曉東給他找了身家居服讓他換,湯索言拿進房間換去了。

    陶曉東跟遲騁說:“有一說一的,學習歸學習,你得注意點身體,別熬夜。”

    遲騁應了聲“嗯”,說:“我知道哥。”

    陶淮南從廚房切了水果過來,湯索言換完衣服推門出來,倆人正好撞上。湯索言扶了他一把,陶淮南說:“你要是把我水果碰掉了,湯哥你就攤上事兒了。”

    “沒掉,”湯索言託了下水果盤,笑著說,“掉了讓你哥賠。”

    “為啥我賠,我坐得老老實實的。”陶曉東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湯索言過來坐,“我就是這個家裡食物鏈最底端。”

    陶曉東對自己認知還挺準確,這個家裡頭確實屬他好說話。

    在外頭八面玲瓏的陶曉東,在這個家裡是最沒有發言權的。陶曉東偶爾就坐在沙發上感嘆,說自己沒地位。

    其實都是鬧著玩的,他們家是最和諧的了,大人事業有成,小孩子也不需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