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覺 作品

第十四章 夜闖魯王府

    夜,魯王府。

    一間大屋中,站著三個人。

    一個,在籠子裡。

    兩個,在鐵籠外。

    咱還是先說那籠外的兩位。

    其中,身著錦衣華服的一位,便是這魯王府的世子。

    此人姓朱名爀,也就是咱們之前提到過的那位“小王爺”;關於這貨的名字為什麼是這種冷僻字,我印象中我以前好像解釋過,這裡就不再重複贅述了。

    這個朱爀,今年二十有五,生了張國字臉,臉上的五官極為鮮明。

    那是一字濃眉、杏圓大眼、通關鼻樑,方海闊口……這長相往你面前一杵,你絕對是過目難忘。

    而身形方面,朱爀也與一般的皇族子弟不同:那時的大部分皇族後代,都因為缺乏勞動,養尊處優,所以長得胖弱無力,但這朱爀,儼然是將身材練得十分矯健,雖然他的身高也就一米七不到,但照樣能給人一種高大健壯的感覺。

    當然,若要跟此刻站在他身邊的另一位比,那他可就差遠了……

    但見那廝,高人一頭,奓人一臂,相貌魁偉,鬚髮如鬃……他只是往那兒一站,便如羅漢金剛一般,有一種懾人的威勢。

    這位又是誰啊?

    此處書中代言,他便是那火蓮教教主——屍烆子,人前自稱“火蓮大仙”。

    列位,您從他這道號就能看出來,這不是什麼正經道士。

    一般來說,無論是玄奇宗那種世人不知的道門,還是那些世俗所知曉的道家門派,都不會起這種跟屍邪沾邊的道號;唯有魔道,才會搞些類似“九毒神君”、“陰山天尊”這樣的陰間名號。

    這個屍烆子,無疑就是魔道傳人,不過他也並不算很厲害,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他的師父倒是有點能耐,後文我們也會提到,此處便暫且不說。

    還說這屍烆子吧……

    這廝身穿一襲黑色法袍,那袍子的款式似僧非僧,似道非道,袍前兩襟和袍後正中皆繡著火蓮標誌,再結合他那長相,活脫脫一個邪教教祖的樣兒。

    那這麼一位,又是怎麼和朱爀混到一起的呢?

    無他……互相利用爾。

    朱爀這人的野心不小,區區魯王之位有點滿足不了他,所以他想借屍烆子這妖道之能,以“火蓮教”為跳板,另圖大業。

    而屍烆子呢,自也不會拒絕“魯王府”這頂保護傘——有了朱爀撐腰,至少在這濟寧地界上,他的火蓮教絕對是橫行無忌。

    這二人,可說是各懷鬼胎,誰也沒把對方當個人,只當是杯喝完就可以扔的奶茶。

    但表面上呢,他們還是一副主僕相敬如賓的姿態,和和氣氣的,畢竟……這杯茶,一時半會兒他們還喝不完。

    “呵……不錯,這還真是個稀奇玩意兒。”此刻,朱爀繞著房中間那個一人多高的大鐵籠子,上下打量著籠中的人,口中還唸唸有詞。

    屍烆子則是面露得色,恭敬地應道:“小王爺喜歡就好……不過說實話,這次的這個,實屬罕有,貧道費了很大的功夫……”

    “哎~虧待不了你的。”朱爀知道對方這是要好處,他即刻不耐煩地應道,“過幾天不就是寒衣節了嗎?你就隨便找個由頭,讓百姓再‘燒獻’一回好了,本王準了。”

    “是。”屍烆子低頭、微笑,“多謝小王爺。”

    “誒?”朱爀對屍烆子斂財的細節並不感興趣,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籠中之人身上,故馬上又問道,“他會說話嗎?”

    “只會說蠻語。”屍烆子道,“沒人聽得懂。”

    “哦……”朱爀的神情有些失望,“那若教他我們的話,他能學會嗎?”

    “應該可以。”屍烆子回道,“據貧道所知,早在唐時便有關於馴化這種崑崙奴的記載,即便無法教會他說,至少也能教懂他聽。”

    看到這兒可能您也明白了,他們倆此時正在進行評頭論足的對象,即那個被關在鐵籠裡的人,是一個黑人。

    正如屍烆子所言,盛唐時期,我國長安便有“崑崙奴,新羅婢”之說,其中有些是阿拉伯國家那邊上供的黑奴,還有些則是自南洋諸國及沿海一代流入,當然那時的人也分不清非洲黑人和東南亞人的區別,看到皮膚黝黑的都認為是“崑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