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覺 作品

第十八章 逃命(上)





緊接著,重藏就翻身而起,甩出了藏在身上的幾支苦無,攻向了山姥的雙腳。





要不說這重藏是忍術高手呢,他這手暗器的功夫,單論手上的力道和準度,絕不在黃東來之下,只不過他沒有中原武者的內力加持,所以最終呈現的威力還是差點兒意思。





而重藏選擇攻擊的部位,同樣也體現出他身為忍者的老辣……那頭重腳輕、四肢纖細的山姥,在被孫亦諧的石灰粉矇住了眼、站立不穩時,雙腳又被數支苦無命中,吃痛之下,自是失去平衡,朝後栽倒。





這時,重藏又將一把如栗子大小的鐵刺球灑了出去,墊在了山姥那碩大的後腦勺即將砸向的地板上。





就這一套操作,孫亦諧看了,都不禁在心中暗自讚歎:“這個小人……有點東西啊。”





轟——





一息過後,那山姥應聲倒地,其沉重的腦袋結結實實地砸中了那些鐵刺球。





然後這怪物就在地上疼得直打滾,但越滾、它的腦袋就越是在暗器上來回碾壓……到最後那些鐵刺球都深深扎進了它後腦和側臉的肉裡。





而這時,山姥那被石灰粉大面積灼傷的雙眼,也開始流出血淚。





然,饒是受了這麼多的傷,這山姥的力量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它在地上滾動的動靜簡直像是一頭公牛在打滾,它那“嘎嘎”的怪吼也是洪亮無比,在這社殿內來回響徹。





“不對啊……”這時,好不容易用內功調息暫時壓住了內傷的黃東來站起來開口道,“怎麼感覺你們把它給打出狂暴狀態了呢?”





好在這時,十二秒已經爭取到了。





隼人結完九印,手勢又再度“歸一”,返回第一手“不動明王印”,並頌“臨”字真言,隨即甩出了一個小紙人。





卻見那紙人,剛離手之際,只是像個紙飛機一樣滑翔前進,但不到兩秒,便突然變大、變化,化為了一個發光的六角牢籠,罩在了那隻倒地的山姥身上。





“大家趕緊跑吧,這個撐不了多久的!”放完這一式,隼人便立刻衝身邊的孫黃和遠處的重藏高聲言道。





“啊?”黃東來一聽都愣了,“不是……你憋了這麼半天放出來的術式,就只能關它一會兒而已?”





“是啊,要不然呢?”隼人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





黃東來心說,要換咱道家法術那讀條十幾秒、且還得用符紙才能發動的術,怎麼說也不止這點效果啊,於是他又接道:“隼人,你說實話……你那道行,是不是也很菜?”





“黃兄,首先你這個‘也’字……我感覺是在辱己謗人啊。”隼人道,“其次,你是不是對我們陰陽師有點誤會?我們的術法要是動不動就能毀天滅地,或者也不用毀天滅地,就毀樓拆屋好了……那不早就被拖上戰場了?”他頓了頓,“遠的不說,你想想……我要是真有那麼大能耐,我至於在海盜船上給人幹幾個月雜活兒嗎?”





人家這話也講理啊,日本的陰陽師和中原的道門本來就不是一回事兒;人家陰陽師自古以來就是給貴族階級服務的,陰陽寮這種機構也是隸屬官方的,他們的重點本就不是修行,而是“入世”,乃至“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