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往矣 作品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婚當日出紕漏

    卿如許轉過頭去,端起酒杯,低頭抿了一口,神情已變得冷淡許多,她開口,“裴卿既然已猜到朕找你來是為何,不妨說說你心裡的打算吧。”

    “臣可不知道殿下您.......要做到哪一步?”裴松伶輕聲問道。

    卿如許轉過頭來,正視著他的眸子,道,“只是需要你把你所知道的,而旁人不知道的——告訴我。”

    “旁人不知道的......”裴松伶輕笑,“......那可多了。”

    卿如許又道,“你知道我需要什麼。”

    裴松伶又接過卿如許面前的酒杯,替她斟了酒,遞迴她面前,垂著眼皮慢悠悠地道,“可告訴了您,臣又能得到什麼呢?”

    卿如許緩緩望向湖景,“這世間的人要能保持有序的生活,不能獨行,只能群居,而群居就離不開看不見的法度與規則。帝王將相也好,平頭百姓也好,其實不是因為血統誰更高貴才形成區別,歸根結底,是因為秩序。秩序分裂出法度,秩序分裂出規則,秩序分裂出階層,但秩序的合理存在,一定是基於相互制衡的,它會在朝代的更迭中逐漸剔除掉所有的絕對權力。朕對這件事很清醒,對擁有的一切很清醒,對自己的能力更是清醒。所以.......”

    她轉過頭來,“.......朕不會承諾給你朕能力之外的事,也不會承諾給你可能擾亂綱常法紀的事。但是,就如朕方才所言,人行於世間,總得有需要旁人幫扶的時候——多朕一個這樣的朋友,你,不虧。”

    裴松伶聞言,輕輕地笑出聲,反問道,“可有時候,多一個朋友,就意味著失去另一個。”

    卿如許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朕還是明白的。朕,不會讓裴卿太為難。”

    裴松伶聽罷,抬起頭來,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從口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可是陛下,”他望著遠方,目光變得幽深,整個人也帶著幾分桀驁之氣,“您可知道,臣六歲時便拜入盛陽王門下,每日晨昏定省,就連功課都是他老人家一筆一劃教的——他可是我在世間唯一的恩師了。您要我出賣他,這可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卿如許慢條斯理地挑了下眉,等著他繼續開口。

    裴松伶緩緩地歪過頭來,眸光含笑,“——您得再加些碼。”